只饮一口，秦梦池就嫌弃地推开，看向叶红衣：“在北境，我问过你的话，看来你没有细细思量。”

        双方怎么会突然，一下子就要闹到这种程度。

        她明白，方觉与她摊牌的根本原因。

        她想明白了，又没想明白。

        说着，叶红衣有些委屈，她觉得自己不是没替方觉考虑过。

        她想要的，是方觉对皇帝的影响力，以此来作为自己仕途上的长明灯；而方觉作为一个男人，需求的不就是一个拿得出手的红颜知己吗？

        至于什么血脉太近，这借口叶红衣半个字都不信。

        秦梦池同情地望着她，摇了摇头，

        叶红衣瞥来，沉默不语。

        “你来看我笑话？”叶红衣不恼，只是自嘲，吸了口气后，挤了挤眼角。

        “不过么，你自己放弃了机会，我原本以为你是真的不将他当回事，一心只有大夏与皇帝……可见你独坐了一夜，我想问，你是后悔了？”

        这一夜不眠，就算她是武者，也心神疲累。

        在不知不觉间，灯火熄了，就像是与方觉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尽头。

        叶红衣睁着眼，却没在意，因为天已经亮了，照进来的阳光早已盖过了烛光。

        秦梦池，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依靠在门口，抱着双臂斜睨叶红衣。

        秦梦池淡淡道：“你用对待一个少年的心态，对待方觉，起初是恰当的，但这个过程中你夹杂了太多功利心。”

道。

        方觉轻笑：“你我都年轻，还有时间……有生之年要做到那个目标……”

        “什么？”叶红衣猛抬头。

        秦梦池解释道：“肖首座刚回来，已经下朝了，陛下在朝堂上刚宣布的，敕封方觉为大夏国师，加一品衔。”

        难道我叶红衣还不够？

        凉的。

        眼珠忽然一转，思绪回归，叶红衣看着桌上灯台：“怎么熄了。”

        “我想说，你看轻了方觉，以为他虽然是天下奇才，但终究认为他只有二十岁。”

        灯台上的烛火，缓缓灭了。

        “什么目标？”

        叶红衣瞪着对面的秦梦池，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但是不明白，方觉为什么突然摊牌，就这样维持下去，又有什么不好呢？

        她沉默片刻，才道：“我做错了什么呢？我不过是在尽职尽责，我会维护他啊？何楼前一案时，我也……”

        秦梦池见状，叹道：“方觉不回太皇山了。”

        “你想说什么？”

        叶红衣坐了一夜。

        一道清脆悦耳的呼声，令叶红衣转头，看向门口。

        “其实方觉还在给你机会，他不是要与你一刀两断，昨夜应该只是在试探你的态度，你还是让他失望了，没给他答复。”秦梦池摇头。

        方觉笑而不语，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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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梦池道：“叶红衣，我们都是女人，我懂你的一切心思。当初我提醒你时，你还有机会挽回，可你几次行事都没有改变思维，方觉才会重新考虑。”

        叶红衣苦笑：“他要回太皇山，我难道要陪他去，从位极人臣沦为一个少阁主夫人？”

        “是啊……”

        “你说什么！？”

        悬剑司，掌剑使寝舍。

        ……

        “嗯？”

        “诶？”

        秦梦池的话，令叶红衣心绪再度起伏。

        “方觉不是傻子，他看得出你的一切目的，可还是愿意与你相交那么久，是给了你机会的。”

        秦梦池走过来，坐到叶红衣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

        她终究选择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