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钱，就一分钱。而且你们猜猜看是哪个公司中标了？”

        这几个月来应酬加班不断。一次又一次地飞总、跑工厂，喝酒喝到胃抽，第二天还要如常上班，甚至继续参加应酬。

        “话说，这会不会影响我们年终奖？”

        办公室里的风声传得是最快的。

        销售的消息比其他地方灵通得多，集团老总年事已高，总有一天要退休。

        但大家都不是傻子，既然他这么说了，自然会往熟人那边猜：“不会是王副总的那个公司吧？肯定有内鬼漏了我们的投标价格。”

        还有阴谋论者已经发展出了一套更加严密的说法：“要我说，这可不仅仅是投标这么简单。我可听说了一分那边前几天参与的投标可是全中。我们徐总这下可是输惨了。”

        “怎么样？投标结果出来了？”还没等他们踏入办公室的门，就有人开口问。

        宋歌这时正好在销售，跟一些销售人员和IT沟通CRM系统的测试问题。

        “我们公司是不是要开始抓内鬼了，可别误伤了我们良民啊。年底了，没了工作多可怜啊。”

        ”你们猜是谁的密？“

        她已然听不见其他人热火朝天的讨论，满脑子只想着快点回到办公室，见见徐静。

        他膝下只有两个儿子，可不就是龙争虎斗吗？

        不一会儿，全公司都知了这个消息，更别说是于风暴中心的销售。

        她顾不得跟边的同事交代两句，就直接跑到了电梯间。

        众人没有想到，徐静如此沉得住气，竟然还要请客庆祝。

        “我再次强调，我们所有人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希望各位同事自检自纠，自主上报，公司可以从宽理。但要是被公司查出来，那可就只有移交司法机关一条路了。”

        众人听到了他的话，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开始讨论了起来。

        “中了两个标，A药了。”

        “你是说，我们公司有那的人，故意消息漏给王副总。这以后王浩上台，我们三分的人还有好日子过吗？”

        “你们猜也猜不到，最后价格只差一分钱。”那个知内情的同事夸张地举起一手指，晃了晃。

        宋歌的脑子早就被药品没有中标的爆炸消息挪为平地。

        即使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徐静的声音和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他沉着冷静地对电话那说：“好的，辛苦了。”

        她不是不愿意看到他失败，而是害怕他失败之后会难过。

        宋歌只觉得自己此时像个游魂，一丝神都提不起来。

        可今天的电梯似乎都不随她的心意，她等了几分钟，见电梯迟迟不来，就再也等不住了。

        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都要聪明。

        徐静沉下自己的声线，环视着众人：“其次，关于A药品的中标价和我们的投标价如此接近，我们会开启内调查，查看此次投标过程中公司内是否有违规行为。“

        他收线后，对着下或小声交接耳，或不知所措的众人朗声说：“大家这几个月辛苦了。大家也都听到了，我们公司有两款药品中标，这是一个不错的成绩。晚上我请大家庆功。”

        她不敢想象他内心该有多失望。

        她匆忙跑去了电梯间，即使知电梯很可能上就

有正式入职。

        办公室里的人听到了他的回复，纷纷出了吃惊的表情，朝他们聚拢过来。

        没有参加投标项目组的同事，把心一宽：“刚开始没进项目组，我心里还偷偷嘀咕呢。现在，幸好没进。要不然就有可能公安局见了。”

        他们这正聊着，那些从会议室撤出来的人就走进了办公室里。

        留下众人在会议室里或面面相觑，或小声地交接耳。

        有心急的人直接问了：”怎么会呢？我们在A药的销售上可是占统治地位的。”

        散会后，徐静合上桌前的笔记本电脑，率先走出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