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弥远满脸愁容,眼里都是血丝,看样子苍老了许多。
先帝驾崩,总不能再叫“皇后”吧?
老而不死为贼!为了一己之私,矫诏诛杀国家重臣,再矫诏更换当朝太子,篡立新君,和史弥远不清不楚,胆大包天,无耻之尤。
杨桂枝,杨皇后,现在叫她杨太后更为合适,大概率是要一条道要走到黑了。
不过赵贵诚还没有现身,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废黜之举?
“娘娘节哀!”
帷幔中,身着素服的杨桂枝看了一眼痛哭流涕、大哭大喊的赵竑,轻声咳嗽了一下。
这个赵竑,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样?他怎么敢这样?
史弥远猝不及防,只能厌恶地看了看身上,眉头紧皱,把赵竑引了出来。
赵竑不知是真是假,冒出了一句。爬起来时,他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在身边史弥远的衣摆上擦了一下。
朝中群臣的目光,刷地齐看了过来。
杨桂枝和赵竑目光一对,赵竑眼里的讥讽和不屑藏也藏不住,杨桂枝一惊,目光中冷色消失,她眉毛一扬,正想训斥,赵竑却已经退出了帐幔。
太子这一句话,绝对是人生真谛,至理名言,比他的理学简单、高大上多了。
“谢太后!”
赵竑假装不解,惊讶地大声叫了起来。
按照惯例,先皇驾崩,当朝太子不立即即
看到端坐在椅子上,面色憔悴的杨桂枝,赵竑心里嫌恶至极,嘴里却是不失礼数,又加了一句。
史弥远和杨桂枝目光短暂碰撞,史弥远向杨桂枝轻轻点了点头,随着赵竑退了出去。
杨桂枝看着赵竑的背影,眉头紧皱,杏目怒睁。
冷色变成怒色,杨桂枝的心,瞬间恢复了冷硬。
下一句,赵竑就开始带起了节奏。
“爹爹,你就安心去吧。孩儿登基以后,一定励精图治,让大宋国强民富,恢复中原,迎你的灵柩回我大宋故土,安葬于我大宋祖陵!爹爹,安心去吧!呜呜!”
赵竑出了帐幔,被殿帅夏震和另外一个禁军将领金枪班指挥使史亮擎引到了左首朝臣前列,仍是原来上朝的位置。而他的左右两侧,肥硕的夏震和年轻强壮的史亮擎始终陪伴在侧。
看来,废黜太子,自己没有做错!
“太后节哀。保重凤体。孩儿登基以后,一定会孝敬您的!”
“殿下节哀,还是先回班列,听老身宣读先皇的遗诏吧!”
“史相,你操劳国事,兢兢业业,可不能再熬夜了。孤即位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史相!”
“夏帅,孤怎么还站在这里?先帝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孤这个大宋储君,不是应该立刻登基,即皇帝位吗?”
这厮大喊大叫,哗众取宠,真把自己当成了大宋天子!
杨桂枝冷冷看着赵竑,嘴角微微一动,脸上又恢复了古井不波。
赵竑的哭诉,让满殿群臣伤感,满殿一片抽泣之声。
“太子殿下,退下吧。”
这个胖子,堂堂殿帅,自以为人高马大,自己弱不禁风,可以拿捏得住。
此时此刻,杨桂枝还在故弄玄虚,真以为自己是白痴吗?
赵竑擦了一把眼泪回道。
真德秀和魏了翁面面相觑。太子这是告诫自己一干人等,大局已定了吗?
当今太子至孝,雄心勃勃,登基之后,大宋的未来可期。
赵竑抬起头来,杨桂枝眼中的冷色看的清楚,不由得暗暗气恼,肝火上升。
“殿下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