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着下巴看着她:“味怎么样?”
屋内飘着饭菜香气,亮着光灯,光线透过半掩的窗帘,与窗外的夜色交织出一片宁静与安详,整个气氛有种不适时宜的温馨。
本以为沈从彦的手很快就会离开,不曾他竟借着这个动作顺势从后抱住了她,并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在她耳畔呢喃:“你说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像不像在一起生活很多年的夫妻?”
苏雅把脏了的碗筷收拾进厨房,开始洗洗刷刷。
她不受控制不住的泪如雨下,一边恼怒地瞪着他。
“吃完了!”
有了刚刚的前车之鉴,苏雅当然不会再买账了。
“衣服都弄脏了。”他手臂轻轻环了过来,给她系了条围裙。
他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块:“难吃就多吃点。”
说着她就要走,沈从彦忽然开口,语气简洁有力:“坐下。”
她抿了下,小声骂了句:“有病!”
苏雅气不打一来:“又不是我要吃的!”
她放下碗筷就要溜,沈从彦拦住了她。
“你哭了。”
她眼眸微微一闪,尝试地夹起一块,咬了一小口,确认没加料后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得发抖。
苏雅觉着沈从彦有些许异样,却也懒得去琢磨他究竟是哪搭错了。此刻的她,心中余怒未歇,腹中又空空如也,瞧见他便是更添了几分气恼,只想着索回去躺下,眼不见心不烦。沈从彦却忽然将手旁的一只小炖盅推了过来:“那面太素了,这才是你爱吃的。”
若是一直这么饿着,没准不等祁临过来她就没命了。
沈从彦笑够了,深邃黑眸盯着她,准确的说是盯着她脸上爬满的眼泪。
他不在意地继续吃着饭,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他挑了下角,清淡的声音落了过来:“你不会的。”
苏雅还是重新坐了回去。尽沈从彦说话难听,但有句话他说得没错――她得多蓄点力。
“你就说你吃没吃?”
苏雅违心又冷漠地回答:“难吃。”
苏雅揭开盖子,里是一宛如玛瑙般诱人的红烧肉,油赤酱,而不腻。
她干活的样子麻利有序,这也是从小在榕山被磨炼出来的。直到沈从彦清冷的气息从背后包围了她的时候,她洗碗的手才慢慢缓了下来。
闻言,她指甲陷进肉里,心中的不甘与怨恨一点点沸腾了起来。
“当然,不吃饱哪有力气陪我。”他开始给她盛饭,“多蓄点力,昏过去就不好玩了。”
苏雅气极地一挥手,那份摆盘致的意面顺便就成了满地的狼藉:“这么喜欢看我哭你怎么不去死?等你死了我一定天天去你坟前哭!”
“凭我了饭,你就得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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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什么兴致地站起来:“算了,我还是饿着吧,刚刚是芥末,这次没准就是毒药了。你的菜跟你这个人一样,没有可信度。”
“凭什么?”
“吃完就跑,你当这儿是餐厅?”沈从彦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去洗碗。”
苏雅察觉到这氛围不对劲,开始拼命往嘴里扒拉米饭,想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餐饭。
罢了,终归是吃了人家的,嘴上也便了三分。况且洗碗这事儿,倒也能成个避风的由,免得跟他独。苏雅虽知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但无论如何能躲一时是一时。
她深口气:“我吃不吃饭你也要?”
他缓缓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沾了一点她脸上的泪珠,指腹细细摩挲着那点与温热,忽然轻喃了一句:“这算不算是为我掉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