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越来越严峻。
李邦彦心想,朱拱之仅仅是执殿官,仅仅是传达圣上旨意而已,尽管如此,都被民众给打死了,自己作为主和派、作为罢免李刚的主使人,若让民众给逮住了,那还了得,岂不是要被大卸八瓣。
内侍闻令,慌忙出殿去了。
陈东见状,跺了跺脚,心里知道坏了。陈东的一位同学拉了拉他的袖子,悄声说道:“群情激奋,在皇宫前杀人,这下怎么办?你是领头人,首当其冲,是不是赶紧逃走,免得一死?”
执殿官出宫后,当众宣读了钦宗赵桓的诏书。执殿官宣读完诏,众人依然不肯退去,非得见到李纲、种师道等人不可。
逃入宫中的内侍,连滚带爬地进到殿中,禀告钦宗赵桓道:“启奏圣上!大事不好,外面民众因等不来李大人、种大人,愤怒至极,朱大人被民众给打死了,十多名内侍也被民众给打死了。”
这时,李纲也从家中出发,出东华门行至右掖门,安抚民心。
朱拱之吓得连声说道:“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骗大家,我的确派人选召李大人、种大人了,圣上也就没有要镇压大家的意思。”说着,朱拱之转身,拉住了陈东的手,哀求道:“陈生,您是挑头的,快劝住下大家,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陈东身后,人潮渐渐骚乱起来,御林军军也铁青着脸。
李邦彦忙奏道:“启奏圣上。目前之情形下,只好答应太学生们的所有条件,速速恢复李纲职务。”
李邦彦大恐,忙道:“快快传令,万不可让百姓军民冲将进宫!”
李邦彦吓得浑身颤抖,惊恐地问内侍道:“御林军在做什么?因何为阻拦百姓军民?”
内侍出殿后,钦宗赵桓看着李邦彦道:“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呀?!”
民众们抓住了朱拱之,一顿拳打脚踢,可怜这位内侍执殿官,竟然被百姓一顿拳脚,活活给打死了。其余的内侍吓呆了,屁滚尿流四处奔逃,可哪里逃得掉,朝堂变成了杀戮场,十多名内侍命丧黄泉,满地都是血。
一炷香的时间到了,所有人的眼光如同饿狼般盯住了朱拱之,看朱拱之如何说。朱拱之害怕挨打,像一头战栗的绵羊,说话也结巴起来:“诸、诸位、我、我确实派人去宣、宣召了,各位可否再、再、再等候片刻?”
陈东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旁侧一执殿官又慌忙出宫,传达钦宗赵桓的旨令去了。
陈东昂首站在人群前,直面御林军的刀枪。
“他在骗我们!在拖延时间,好组织更多的御林军来镇压我们。”
陈东心里十分明白,若是再起冲突,刀枪无眼,皇宫今日势必要血流成河,到时候,金人没有赶走,多少百姓就要被杀头了。
赵桓闻奏,惊得从太师椅上跳将起来,赵桓吓得体如筛糠。旁侧的李邦彦更是浑身颤抖。
陈东见说,惨然一笑,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到时候被问罪被杀头的就是你们几个。你们不过是跟着我过来上书请愿的,又有什么罪过呢?从今天起,我就当自己的头已经掉在地上了。”
在见到李纲及种师道后,众人渐渐退去,陈东率领那几百名太学生回到学府。
御林军兵士冲了过来,欲将民众驱散。
众人眼看是种老将军,一齐跪倒,欢呼声地动山摇。
钦宗赵桓高声说道:“对!对!快快传令出去,告诉百姓军民,他们所有的要求,朕一律准了,从即刻起,恢复李纲汴京留守职务。最紧要的是,令御林军严守宫门,不得让百姓军民冲入宫中。”
内侍答道:“回大人的话,那军民百姓甚多,御林军也不甚积极。”
愤怒的人群涌了上来。
陈东和太学生挡无可挡,朱拱之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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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一声高呼。随即,怒不可遏的人群冲了上来。
直未见到来,朱拱之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分明已经派人出宣召李纲了,还专门交代越快越好,怎么该死的奴才们还不把人带来?!
太学生们闻言,无语凝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种师道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