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也想知,风早到底看到了什么。
热烘烘的白兔子看上去没什么抗拒的意味,她索继续让司机往自己家里开。
虽说是保镖的服饰,却形佝偻,步履摇晃。夜视摄像里的画面依旧清晰,在风早秀明的神干预后,理事长自戕倒地,那个人没有追捕或者自卫的动作,也没有受到干预的表现,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从第一次重置的开始时她就知,自己的世界并非遵循完全的唯物主义世界观,也不能用“科学唯物”的方法论去研究。有了自己的重置能力,又有了一个能神干预别人的风早秀明,现在还出现了莫名吃人的东西。
她呻一声,胡乱地抓了抓凌乱的发。脑发晕,连着眼前也阵阵发黑,清水罕见地在一整个上午放空了自己,又想起来今天晚上是约定的时间。
但是这不能排除一个可能。也许神干预是一个引爆,那个人的脑子里原先就有的“病变”一样的东西就是炸药,两者的结合造成了如此结果。问题就在于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理事家里,出现在风早秀明的任务现场,又为什么穿着保镖的衣服,却行为古怪,最终甚至破坏了东家的尸。
昨晚看完录像后她只吃了半个铜锣烧。倘若风早秀明真的在现场目睹了全过程,又生着病,大概率什么也吃不下去。生病恐怕有消耗的因素,之前的重置里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只不过在昨晚那种常规任务里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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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顾问反思了一下自己之前的表现,觉得倒也没有那么严苛,如果风早说明状况的话她也不会强行要求。高中生灵媒又向来擅长顺杆往上爬,怎么就在这里非要“循规蹈矩”。清水想了想,觉得他是要刻意在自己这里逞强。
果然还是有蹊跷吗?她把这点联系记在心里又压下去,打算在今晚先搁置下来。
清水弥生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会把自己脑袋拽掉的鸵鸟。
「2」
到这里都相对合理,毕竟假灵媒的神干预虽然是攻击的面貌,然而形式也不单一,愣在原地的保镖很有可能已经被搅坏了脑子。然而下一幕出现时清水骤然睁大了眼睛。
那人动了动,接过来咬了一口。
“也许吧,怎么,你要用人主义神来关怀我吗,清水顾问?”他嗤笑一声,故意把最后那个称呼咬得清楚,提醒对方的立场。
情况变了,所有的计划都要尽量抓紧,包括风早秀明这边的也一样。虽然是淫秽色情,放纵迷乱的外壳,内里还是分外重要的事情。
理事长倒地后的第三十一秒,那个佝偻的影突然匍匐在了尸上,如同闯入城市的,饥饿的野兽,开始啃食和拉扯着。
实话说,有些想翘。
「3」
那个东西肯定已经不是神志清醒的人类了,这样恶心而残暴的东西也不会是风早秀明干预出来的。
破坏尸的“人”未能扩大自己的影响。他继续破坏着自己的衣物和下面的肤,直到开膛破肚后倒在地上抽搐。一地的红红白白已经为自己能登上条新闻好了充足的准备,不用想都知明天的一课和总理府广报室会乱成什么样子。
那双红眼睛烧得又又,像一锅热腾腾的红豆汤,所有的计划都只能当成白米年糕泡进去。清水弥生着他尖尖的下巴,仔细看了看,确认这位高智商罪犯还没烧傻。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已经晚上八点,晚高峰的尾巴,这时候把人从千代田区送回去恐怕要很晚了。
无从下手,至少现在是如此。清水不确定这种首次出现的意外状况是否与教会有关,又会怎么影响自己的计划。
“风早同学没吃饭吧,小心低血糖。”
风早上车时她就知今天问不出什么了,大概率也不了什么。
特别顾问把手机捞过来,在信息框里反复输入又删除,最后还是选择赴约。
愿去想后者究竟为了什么,这种不明不白的情绪让他更加烦躁。
内陷是抹茶柚子,苦香在车里漫开。
恼意是存在的,对方的状况却承担不起。她看了看缩成一团的人,把手边的铜锣烧递过去。
清水放心下来。
打算消极怠工的其实不止风早秀明一个人。年轻的特别顾问有些发愁,愁的事情别无其二,还是教会的那些事情。今天凌晨她被光莉的一通电话直接闹醒,大小姐在那的语气分外严肃,和往日的脱线活泼大不相同。仅存的那点睡意直接消失,她在黑暗里摸到电脑前,眉皱得越来越紧。
说是啃食其实不太准确,因为他没有咀嚼所需的停顿,只是用蛮力撕扯着尸的血肉。原本出血量相当有限的画面顿时变得异常糟糕,看得清水隐隐作呕。她见过不少残破的人,包括正一教所戕害的一些带着诡秘色彩的,怪异而令人心生恐惧的“作品”,然而眼前的画面充斥着一种错位的混乱感,近乎要激起人基因深的讯号。
加密文件里是一段监控,当然,拍下的只有倒地的理事长和一个像是保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