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一丝抵,为了避免冒犯大公主低垂下了眼,金色的睫扑闪着落下遮挡了视线,面上仍旧是绅士的笑意,甚至比绅士多出几分他自己都尚未察觉的诚挚。
烈火燃烧般的红发像藤萝垂落后,黑曜石般的眼眸转着月色倒映着阴影,染血般的微微上扬,她面容姣好恬静,并不是传说中那样比魔兽还要凶恶的模样。
他这才敢抬看她。
“我的荣幸。”
大公主的声音清冷如当下铺满石砖地面的皎洁月光:“堕天使?”
哪怕隔着钢铁,心如鼓,无遁藏。
接着上一轻,大公主挑飞了他的盔,他细碎的金发因为盔牵带像花苞一样绽放,散开垂落遮住了眼睛,盔哐当哐当下楼梯。
“像人族养的金犬一样。”大公主故意脚下使力按进他柔的发里。
“不会当狗?”她冷声嘲讽。
这是他第一次接如此直白的望,他不懂不同望之间的区别,他惊奇地发现,原来望是千层万叠的至高欢愉,是妙不可言的虚幻缥缈。
他稳了稳颤抖的躯,不由自主上温柔的笑容恭敬回答:“是的殿下,如您所见。”
“堕天使原是这般摇尾乞怜。”
月光如纱披落她及地的长发,仿佛遮盖了绝对权势之下的血成河。风声戛然而止,无星无月的无边黑夜笼罩他的世界,他陷入了她亲手织造的梦境之中,哪怕魇花遍地丛生,仍旧令他痴狂般甘之如饴。
蒙尼是天使族的耻辱,自甘堕落,周萦绕着不散的望,准确来说,是色。蒙尼幼时是再圣洁不过的纯白天使,蒙尼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怎样沾染上色之罪的,只记得在躯与神的双重浪夹击下逐渐沉沦,起初是夜夜梦里被人一次一次送上云霄,然后是清醒也会被突然拽进梦里,不分昼夜不分场合,色攀缠,惊恐的族人将他关进了囚笼,每日的洗礼并不能阻止他毫无底线毫无缘由的堕落,他因此失去了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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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我的殿下。”他姿态卑微探出尖撩过她的脚掌。
“啧。”她把脚踩在了他的嘴上,他单膝丝毫不摇晃,轻微向前迎下她的动作。
她猛地把他踹翻,无声落地再踏上他的膛,面上尽是不耐。
少年蒙尼在月明星稀的夜奉命前往凡人信徒的梦境降下主的神谕,不知为何,这名信徒的梦是重重叠叠的万花筒,蒙尼试图找到万千绚烂光斑中信徒的意识所在,却骤然被不知从何而来的一团奇怪的黑色影子缠绕住双脚,随后是翅膀被紧紧束缚,他挣脱不得直直掉进无底的影子里。
他凌乱的心蓦然慢了半拍。
“如若殿下有意,您忠实的仆人定不令您失望。”
大公主再度把丢失了鞋的左脚踩上他,只不过这次轻轻搭在了他的,趾尖似有似无地弄了几下他的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