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祝,巫却颜。”
女皇的话如同重锤砸在萧知遥心tou,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巫神塔要让师尊来联姻?怎么可能?!”
大巫祝可是天生圣巫之ti,于巫氏而言如同巫神化shen,备受瀛州百姓尊崇,巫神塔居然说要让他来联姻?
“正因为他地位尊贵举世无双,所以巫神塔才会选他。”萧渡川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巫神塔与皇室离心多年,骤然求和,不拿出足够的诚意与决心,朕不会答应。”
“可那也不能……!”萧知遥不忿,“巫神塔已经抛弃过师尊两次,现在又要为了利益再抛弃他一次吗!”
“遥遥,你要明白,他既shen在局中,便没有了选择的权利。”
“从他选择回到雪圣山接任大巫祝的那天起,他就只是巫氏、是巫神塔的一枚筹码。言宗捧他为巫神化shen是因为民众愚昧,需要一个引导,一个信仰,一个活着的、chu2手可及的『神』。”
女皇背对着,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声音却透着淡漠。
“巫者将神置于皇权之上,始终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三百年……巫氏已经分裂了太久。巫傒确实有手段,只要给她一个缺口,她就能抓住巫神塔的命脉,而这正是让巫氏彻底rong合的大好机会!遥遥,只要你点tou,巫者的『神明』便会臣服于你,巫氏这三百年来的分裂也将在你手中结束。”
“狄戎大君已经病重,王庭如今已陷入五王夺嫡的混乱之势,就算她们那位小王女谋无遗策,等到王位尘埃落定时也势必元气大伤,绝不是我大深铁骑的对手,届时便可趁虚而入,彻底扫平狄戎!寒渊盟那边朕也早已有所布置,只待洛鸦上钩,如此一来,大深便再无内忧外患,天下大统指日可待!”
“这是连太祖都没能zuo到的丰功伟业,只有你能zuo到!遥遥,你会成为大深最伟大的皇帝!”
说到最后,女皇转过shen,脸上满是与她一贯格格不入的狂态。
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得到这种答案,萧知遥只觉得面前的母亲前所未有的陌生,连声音都在发抖:“就为了这种事情……就要牺牲师尊的幸福吗?”
大概是刚刚情绪太过激动,萧渡川在鹿歇的搀扶下咳了好一阵才平复下来,她阖眸掩去眼底的疲惫与恨意:“这是必要的牺牲。遥遥,你知dao吗,为了这一天我们已经苦心筹划了二十年……自你父亲中了『解相思』后朕就在谋划这一切。太女长姐、肃王姐、聂相、世家、外敌……谁都好,想要伤害你们父女的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必要的牺牲……”萧知遥喃喃重复着母亲的话,突然就明白了此前发生的一切。
怪不得巫氏圣物丢失这么大的事她们谁也不急,还让师尊住到她府上。姜相总说是师尊xing子冷淡不感知到圣物就不会行动,倒真把她绕进去了。让她忘了,她的师尊虽然讨厌麻烦,虽然曾被巫氏抛弃,却从未懈怠过shen为大巫祝的职责。
怪不得沈氏突然献媚,怪不得母皇突然对西暝发难,怪不得母皇任由黄昏厄影在燕上京密谋,还对私自入京的灵族视而不见。
这原本就是她想要看到的局面。
“可、可师尊也是您的至亲之人啊,怎么可以……”
“他是自愿的。”萧渡川打断她,“这本来就是我们一同的谋划。”
“自愿?母皇,师尊是什么样的xing子您比儿臣更清楚,那真的是他的真实意愿吗!”
她的师尊总是这样,虽然冷情,却心思单纯,把亲人和责任放在第一位,无论是多么离谱的要求,最后总会心ruan,有求必应。
这叫什么自愿……这怎么能叫自愿!
“师尊待我恩重如山,我敬重他,视他为父,绝不会把他当成博弈的筹码!更别说是这种忘恩负义的荒谬之事!”
萧渡川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一声长叹:“既然你对沈兰浅这么满意,朕可以赐他一个诰命封号,若他这次诞下长女,朕也可以封他的女儿为世女,是男孩便封为少君。朕能给他最大的殊荣,但靖王君之位,只能是衔烛的。”
“遥遥,该长大了。”
萧知遥咬着下chun,双手渐渐紧握成拳,没有应声。母女二人就这么陷入沉默,僵持着谁也说服不了谁。
良久,萧知遥才满目嘲讽地dao:“母皇,若您真这么想收复巫氏,何不自己纳了大巫祝?想必巫神塔一开始就是这么请求的吧,又何必推给儿臣?”
巫者虽然没什么世俗观念,但也不全是没有常识的傻子,毕竟她还只是一个亲王,未来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当年废太女倒台后肃王如日中天,不也没人想得到笑到最后的是楚王吗?而且大巫祝和她差了辈分,就算他们巫者不在乎,作为势弱的求援方,拿出筹码的时候也总要考虑皇室的规矩吧?
所以巫神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