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且开怀。
“即便理的很谨慎,但还是免不了要被责怪。那个时候我就会来到这里,把自己包裹的情绪投到大海里,自我排解。下雨,下雪,好像这里一直都在变换,但其实都是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
嘴角笑着瞳孔盯着她又移走的他。
很不真实,但这其实是她不知期望多少次的事情。
双手握紧方向盘驾驶着车,漆黑中亮着灯光的建筑一一过。
“要是有下次的话,我会打电话给你的。我会说,喂,边先生吗?是我啊。”
默默下定决心,思量着的她缓慢点,慢慢松开脚刹,在周遭昏暗的郊区单行上,汽车启动,继续前行。
合着抬起手,他低温地笑着,声音极稳地:“是天堂的电话吗?我挂断哦。”
她看着他笑着瞥过来像在偷看她的侧脸。
直行到郊区漆黑路上,汽车猛然停下来。
低抬手到眉边碎发的他。
“明明是让人愁云的一天,却让人格外热烈。”
她笑着,手不经意放在口压制着水一般蓄涌在腔的爱意,又搭在微凉的栏杆,将皱巴在一起的纸更用力的拧作一团,挤压成存贮慌乱的安全匣子。
边渡侧过,在静寂海岸铺展的黑幕下,望着那眺望远被皎白光泽浸透的人。
“你知么,”她转过眼目,对上他热切地不明目光,全容纳地看得一清二楚,“站在这里听你说话,很不真实。”
她手比作电话状,微微歪,笑着。
眼前闪过发现他看不清时的大胆,就那样盯着他的眼睛,满足感伴随着心脏的战栗,时冷时热的浇灌在心。
碾过路匀速向前方行驶,白色建筑占据右端的伫立,只临近视野的公交站台转变的,化为怦然的红晕染四周。
“当然很累,累到不能呼,累到想要把你拥抱,永不放手,可是……”
昏暗的冷蓝光线平铺在她脸上,风微微向后动她的脖颈碎发,零碎星光坠入她眺望的眉眼,怜悯的,柔韧的,遥望这座城市的,在冷白的光转变,濒临蓝界限化为光的看来,她笑着。
也许是百科全书?
无意识地笑意浮现,运动的躁动余热被辽阔海风豁然抚平,舒适的让人静然的海岸一角,他未动的右手扶着围栏,认真地说起:“我感到无法排解的时候就会来这里,不过不是站在这,是在那里。检察官一次要理七八件事务,每天面对各种各样有困难的人,并不是所有都是短暂就能解决的。认真的面对每一件事,怕给那些本就遭受磨难的人带来无法承受的灾难。一辈子的负罪感,就是听上去都很恐惧。”
两人背对着后方光线,隔着小段距离,面对着晃动着波的海域。
陈鸣惜低坐在车上,跟着从车窗内好奇盯着他的狗狗,说着再见。
“很累吗?”他注视着她,明亮地眼睛笑。
“热烈,悸动,不加修饰的观察一个人。”
忽然她感到一释怀,着那释怀的笑挪动视线,眺望着他前遥远的黑暗海域。
耳边听着那沉声低语,被风拂着侧脸,陈鸣惜扭看向那平静诉说的人,他侧眺望着远方,刺眼路灯晕开的光晕轻覆在他上,平稳的声音在说起一件连对他自己都很少提及的事。
里面记载了什么样的故事?
可她看着他,看着那让心口沉甸、低燃、沉沦的笑,却说:“人生就是很累。”
“但在靠近你的时候,总有一种感觉,总有一种像是上天暗示的感觉。”
像是梦一般浪漫的晚上。
相隔了多久海域,多少公里,多少文化的阻隔,废了很大力,期望了很多次,才见到他,见到如此真切地站在面前的他。
“边渡啊,或许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穿着休闲运动衫的他。
“我要不要打探一番呢?”
“那样的你,在确定之前无法知晓。”
“为什么?”她瞪大眼睛,徒然惊愕地望着他。可看到他眯起眼睛害羞地得意模样,畅快地风在她的脸上,她猝然开怀地笑起。
“很开阔。”扶着围栏,脸侧微微笑着望着海的另一端。
直视着车灯照亮的范围,陈鸣惜转对上蹲在副驾驶座的狗狗澄澈的琥珀眼睛。
可就是这般稳固有力量的述说,稳韧的像一本底蕴深厚可源源不断翻阅汲取知识的厚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