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全程都没有出现过,不二以为幸村一定已经早早在房间休息了,没想等他和白石一起回到房间,还是没见到幸村的影。
许愿吗?
结束就结束了吧,总归也不过是无名无分的肉关系。不二不想自己像个矫情的小女孩一样,因为一段短期的肉关系而反复患得患失,难被当替的耻辱还不够吗?
不二看着窗边,幸村将他的菊放在了不二的仙人掌边上,两盆植物是那么不同,在一起却又格外和谐。
不二忍不住,又正过来直直躺着,他睁开眼,适应了黑暗的眼睛逐渐能看清上方床板的轮廓。
忽然,床动了起来,不二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床帘忽然被人分开,一个黑影闪了进来,压在了不二上方。
都说物像主人,也许植物也像主人,就像不二,明明时刻在笑,可一旦被冒犯了就会竖起全的刺,叫人想靠近都找不到办法。
不二闭着眼,却睡不着,他下意识听着上铺的动静,似乎隐隐能听到幸村的呼,他的呼声很慢,不二听了一会,分不出他是不是睡着了。
难怪幸村那么珍惜那盆花,到哪都带着,原来从一开始,幸村就把答案摆在他眼前了。
那些画是真的,视频是真的,幸村对别人的喜欢是真的,而他和幸村,也是真的结束了。
而菊,不二盯着那洁白的花出神,菊的花语是什么来着的?不二暗自回忆着,倏地,不二的脸色一变,血色尽失。
很快,对面的白石那里传来了均匀的呼声,显然白石今天已经有了足够消耗,陷入深眠。
不二虔诚地闭上眼,愿从没打开过那扇门;愿从未知真相;愿他,从未喜欢过别人。
“不二,” 白石也在抬看星,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如果不开心的话,就和星许愿吧。”
是暗恋,菊的花语是暗恋,深藏心底的爱。
也许是因为抬起了,泪最终没有从眼眶落下,不二的结动,似乎是将满腔苦楚咽了下去。
他没有看幸村,不知他是什么反应,只听到幸村简单和白石打了招呼,随后便上了上铺休息。
是幸村。
明知不是真的,明知只是希冀。
为了释放第一天合宿的兴奋和与队友分别的苦闷,众人在训练场闹到很晚,竟也没有教练组和工作人员来阻止。
幸村上床的动作很轻,靠在床上的不二还是感觉到了床的震颤,直到幸村调整好姿势静了下来,床才停止晃动。
不二死死盯着那盆花,再次感受到了从到脚的阴冷,冷到他全都打起了寒战。
不二侧过,将枕在手上,不再往上方看。
生的。
白石询问两人能不能关灯休息,不二和幸村接连出声同意,房间的光暗了下来,只留门里从走廊漏过来的那一点细小光源。
不二躺在床上,直直看着上方的床板,他就在那里,两人距离那么近,却又那么远。明明他的每一次动作不二都能感觉到,但却再也不能碰到他了。
几分钟后,幸村推门而入。
不二情绪前所未有的差,连装也无力装,干脆拉上了床帘。
白石知不二心情不好,没有再和不二搭话,而是给了他足够的空间消化情绪。
不是争吵,不是矛盾,不是闹别扭,是真的无法挽回地结束了,两人再也不会一起看星星,不会分吃一块树莓派,不会一起谈笑畅想未来,不会再在那张大床上缠绵了。
不二还想着那盆菊,心脏传来闷闷的痛,他深呼,按了按口,闭上了眼。
眼底泛起酸,不二急忙抬,还有星从空中划过,不二却看不清了。
幸村的声音很低,听起来并没带着明显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