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颜走过一间间教室，她知教师和学生们之间总会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在互相抵抗，而现在……生物钟依然停留在在曾经快节奏教学中的教师们，也早早抱着备课笔记坐上了教室的讲台，台下零星撒落着几个依旧扎进书本中的少年，就这样形成一幅本不应该出现在高中校园里的“抽象画”。

        第二天清晨的校园，庄颜并没有看到想象中那样撒欢的学生们一觉睡到八点半，而是发现大分住校生依然不到六点就开始洗漱，平日里挤满人的食堂里的气氛此时却前所未有的轻松，几个结伴的人群买好了早餐散在场的各个角落，似乎是在享受着久违的清晨。

        “但是大家不要忽视后面的赏罚措施。”似乎是轻松了不少，隋怿眼神中复杂的情绪逐渐变得明朗。“这次改革不仅仅是为你们减负，也将很大的责任架在我们老师的肩。就像我常说‘你们的成绩和人的准则与我本无半分关系，我只完成教学任务就足够了。’但是，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所谓的责任心，而我偏偏是个爱闲事的人……”

        ……

        “所以……教育改革。”庄颜想着，她并非对改革方式有意见，只是对于如此繁琐且复杂的“工程”她不知该从何入手，更不知当教师们拥有一定程度上自由的罚权利将会出现多少的问题。

        “我讲一下。”隋怿顺势拿起坐在第一排李梦然桌上的改革措施。“大家称其为减负也好，改革也好，今天开始都严格按照规定执行……”

        其中不乏平日里并没有那么努力的孩子，抱着书本坐在春日的阳光下，上进的心像初冒新芽的柳树，随着四月和风扎在他们心底。

放松的制，学生们也将其默默送上了心中立起的绞刑架。

        九点整，上课的铃声想起，学生们陆陆续续到了班级，久违的松弛感令大家都一反常态地扫去了往日的困倦，真正全心投入到学习中去。

        “惩罚措施……低于上一次考试得分比20％的……”李梦然眯起眼睛看着自己书桌上每人一份的改革措施，似乎在确认自己是否看错了什么。“责…责……？”

        ……

        多数人沉浸在减负的喜悦中时，零星几个还保持理智的学生似乎无法入到狂欢的人群。作为没有很强自制力，完全靠着学校的学习压力督促自己的李梦然就是其中之一。高考的压力没有因减负而有丝毫的缓解，反而缩短在校时间的措施令她更加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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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梦然抬起，正好对上老师的目光。她第一次看不懂后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