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直直勾着姜无沅，说：“你们人类有句话，救命之恩，当以相许。”

沧的眸色亮了亮，眉眼间隐约的倦意突然散了个干净。看过来的眼中难得掺了几分灼热：“我来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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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鱼小姐抿不语，眉眼又低落下去。

        沧摇了摇，难得多说了几句话：“虽有记载，但我族已千年未出。如今这世间，已全然不同了。”

        可她错了，这哪里是不懂，分明是太懂了。

        姜无沅也猛地站了起来，茶几上的水杯被撞得晃了晃，发出一清脆的声响。她比沧矮了几公分，差不多只及她眉下，急得脸都红了一片。

        “无沅，我要化尾了。”

        “你们人鱼……会的还多。”

        她禁不住去问：“你从哪里知的这句话？”

        沧微偏了下，白发轻轻扫过：“族中有籍所载。”

        姜无沅其实更想说的是，你们人鱼就不能记些正经一点的东西吗，写的这些真的不会教坏鱼吗。但她迎着人鱼小姐干净的眼睛，还是换了个说辞。

        人鱼小姐听见她的话动作一停，敞开的轻薄外衣从她肩轻松落，垂在脚边，整个人全上下只剩一底衣。

        不知是不是姜无沅的错觉，人鱼在说那句全然不同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朝她瞥了一眼。她笑了笑，开玩笑一般说：“你们这书确实有些落后了，现在是文明社会，可不兴这套。”

        她伸手想去阻止沧的动作，又觉得不太合适，一时手足无措，说话都有些磕绊：“你你想什么？不是说好了，那什么，不可以的吗？”

        姜无沅：“……”

        作者有话快说：姜小姐！记得你今天的话！姜小姐的行为放在人鱼族书里的年代是要被打为陈世美的程度（？

        她眸光飘过来，声音突然柔了一些，说出来的话莫名让人觉出几分熟稔的味。

        还好刚刚没有喝茶，不然指定再呛一回。她本来以为人鱼对人类社会应该了解不多，很多事情并不懂。

        沧垂首半响，终是点了点。

        姜无沅这心里刚松了一口气，又见她突然站了起来，当着姜无沅的面，手指勾上她自个儿腰间的系带轻飘飘一挑，红色外衣便松散开来，出一截白色底衣。

        姜无沅瞧着她的神色心里一紧，脑中飞速运转取了个折中的法子：“你，毕竟你也确实救了我的命，我也不是不懂感恩的人。你应该也是难得上岸一回，不如就在我家先住下。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除了……”她不自在地停顿了一下，“除了以相许。”

        姜无沅愣了愣：“找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