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喜欢，姜无沅不太懂。或许是一个人太久了，才会对这些少有的陪伴恋恋不舍。

        “什……什么？”姜无沅脑子一时有些不清醒，缓了好一会儿才消化这个信息，“你是说，钟绯也是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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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姜无沅却忘了，将她与其他人隔绝起来的界线是她自己亲手画的。不是没有人想越界，从来都是她不愿。

        沧好似笑了笑，说话的声音都染上了一些明显的笑意：“嗯。我只理你。”

        沧淡淡点：“嗯。”

        一声浅淡的叹息传来。姜无沅愣了愣，缓缓抬眼。

段时间沧只和她待在一起，她为她打理着衣食住行，享受着被她需要的感觉。这种独特的亲近感让她忽略了一件事，人鱼有她自己的情绪和自我意识，并不是姜无沅养的一条物鱼。

        沧垂眼看着她，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柔。她蹲下，与姜无沅平视。声音轻浅：“绯，是我的族人。”

        她喜欢在每日清晨醒来，去某个窗檐下寻到她的背影。喜欢听她看电视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客厅。喜欢她靠在她的钢琴边，听她弹着有序或无序的曲调。

        “她上有绯的气息。”说到这里，沧不经意地瞥了姜无沅一眼，“这般郁的气息，唯有一种可能。”

        一想到有这一天的到来，她的心便像被人攥住了似的，闷得发疼。

        姜无沅等了一会儿，沧只看着她，没有继续往下说。但她偏偏被勾起了好奇心，主动问：“什么可能？”

        姜无沅被她的笑晃了眼，鬼使神差地伸手想去抚她眉梢，又惊觉自己的动作，在空中转了个弯，装作无意地收了回来。

        姜无沅绷着脸生地转了个话题，这是她的惯用手段，简直熟能生巧：“你说钟绯是人鱼，那……钟姐知吗？”

        姜无沅：“……”

        “应是知。”沧虽然说了个应是，但听她的语气却是笃定。

        姜无沅的墨黑眼眸亮了亮，下意识攥住了沧的手，语气里带了些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委屈：“所以你才会对她不一样？我就说，你明明除了我，对其他人类都不理会的。”

        她们之间关系的维系实在是太脆弱了，薄得像一层纸，这层纸何时戳破全在沧的一念之中。她想留，姜无沅自然欢迎，而有一天沧厌倦了她这个无趣的人类想走了，姜无沅也拦不住。

        姜无沅：“你怎么知？”

        沧面色平淡：“她们交尾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把我们姜小姐委屈死了（。

        好想找个地钻进去。

        她现在冷静了下来。突然觉得刚才的自己实在是太过丢脸了，竟然还要人鱼来哄她。

        这条鱼早已经入了她的一声一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