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条时间是半小时前。

        柳年听完蓦地想起自从汪斐能够用手机后便会每天给她发消息。

        经过一夜休息，汪斐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巴掌大的小脸上不再惨白一片，恢复了点血色，氧气面罩已经摘下，这会正跟薛秘书在说话。

        柳年走到他边坐下，摸摸他的脸，“今天感觉怎么样？”

        他眸光不动声色落在柳年脖颈，那里已经重新变得干干净净，看起来顺眼多了。

        她几乎没用力，汪斐脸上却依旧泛起一抹红来，衬得那张小脸儿愈发可怜。

        说着，泪珠便从眼眶落。

        “说什么傻话，这又不是你想生病。”柳年他的脸颊，“别想那么多，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开开心心的养好。”

        “我以后一定尽量不打扰姐姐，”汪斐垂下眼睫，有些可怜又有些失落的：“哪怕姐姐不说我也知姐姐为了赚钱给我治病一定很忙很忙，我不该不懂事每天给姐姐发那么多消息。”

        回了个知了后没再程霁，挑了些工作消息回复完便将手机扔到一边，柳年躺在床上倒就睡。

        昨天汪斐也给她发了消息，但或许是因为已经习惯了不需要及时回复他，因此看到他的消息后她也并没立就回复，只想着等事情理完回家后再回。

        但她大多数时候回复的都不及时，很少能连贯的对话，就连视频也没几次。

        “真的，姐姐跟你约定。”柳年伸出小拇指，“拉钩？”

        见到她，汪斐眼睛一亮，出一抹虚弱的笑，嗓音又轻又，“姐姐。”

        柳年再一次心中轻叹他感纤细的内心，了他的脑袋温柔：“姐姐赚钱也是为了让你恢复健康啊，任何事都没你重要，以后姐姐一定及时回你的消息好不好？”

        汪斐立伸手勾住她的尾指，琥珀眼儿弯成月牙，嗓音因喜悦变得轻快，“拉钩！”

        说完，他扬起一抹故作坚强的笑，握着柳年的手却发紧，“没关系的，姐姐好好忙工作，只要姐姐有时间的时候来看看我就好了。”

        大多都是秦献发来的，问她在哪，在什么，是不是去了程思远的生日宴。

        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让汪斐想了这么多。

        汪斐抿了抿，琉璃眼儿浮上一层水雾，嗓音带上哽咽，“姐姐，我是不是很没用，我什么都没办法为姐姐，还要姐姐为我担心……”

        柳年动作一顿，有些无奈的笑笑，伸手拭去他脸颊上的泪，“别说胡话，你是我的家人，是我的弟弟，我照顾你关心你本就是应该的，少胡思乱想。”

        早上八点，柳年换上薛秘书准备的干净衣服去看汪斐。

        柳年看完没打算回，点开程霁的消息，见她讲了秦献去宴会找她并且没瞒住的消息，话里话外都在卖惨。

        汪斐瞪大双眸，一副惊喜又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样，“真……真的吗？”

        “姐姐那么忙，可我还不懂事的每天给姐姐发消息耽误你的时间……”

        “已经好多了。”汪斐蹭了蹭她的掌心，表情乖巧的惹人心怜，有些愧疚的垂眸小声：“对不起姐姐，让你担心了，都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