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s在思考是不是应该麻烦长辈们帮他再找一个好用又识相的男人。这不是他一回考虑这件事,第一次见到玛恩纳并注意到天眼角的纹路时他就这么想了;躺在天下忍耐对方尺寸导致的漫长开苞痛楚时他也想过;每次高得失态尖叫时他仅剩的理智还是在想这个;最近一次是昨晚,他躺在杜卡雷边,偶然碰到了丈夫冰冷的肤,当发觉自己下意识想念天温的时候他对自己说换个人吧,明天就换。
可有些问题不是尊重和忌惮能解决的,也不是利益和溺爱能弥补的。幸好,Logos从七岁开始就不执着于让仪式和实用兼容共存了。
他从床边站起来,用足以让礼仪老师捧着脸尖叫的鲁动作抓着天的衣领推他。
骨笔不能写字,那就常备另一支签署名字用的笔。杜卡雷没法让他怀孕,那就找另一个能起的男人来孕育子嗣——他也必须这么,后裔对血魔的夫人而言无关紧要,对未来的女妖之主却必不可少。
“你想穿着它?”天将Logos左的丝袜脱了一半才发觉这位骄矜的年轻贵妇似乎是不高兴了,但他只问了这么一句,没有歉,也没有安抚,他沉默地等着Logos回答,就像忽视女妖的心装扮一样忽视了他因为怒气而直得近乎僵的腰。
在玛恩纳开门见山地问他“拉链在哪”之前,Logos可以肯定地回答自己的质疑:是的。在女妖的传统里,梳理长发亮尖角本就是狩猎前的准备之一,猎物的迷恋和他们的一样是女妖的食粮。所以是的,他一丝不苟的羽冠、的后颈线条和裙子下面的丝袜带,当然全都是为了族群。
十七岁那年Logos接受了母亲为他挑选的丈夫。那是出于家族利益的结合,所以利益之外的东西都不重要。但在三个候选人中,疼爱孩子的女妖之主最终选择了给杜卡雷发出信函。血魔之主不年轻了,脾气也有点古怪,但他尊重,或者说忌惮Logos的母亲,加上一张绝不会有损视力的脸,他成了溺爱孩子的女妖之主眼里的最佳选项。
明天来了,他坐在不解风情的玛恩纳面前,被他用一只手托着左的膝弯,手掌的温热感很清晰,比“换人”的念清晰一万倍。
女妖看起来太纤细了,玛恩纳不想
这是为了族群。
——它是庇护的标识,权力的象,它没法书写任何文字,但它主人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代表了“丧钟”的意志。
女妖沉沉地呼气,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将自己的从丝袜里剥出来。
可玛恩纳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于是冠冕堂皇的自我肯定便摇摇坠。
这双曾经高傲地搭在玛恩纳肩上、热情地缠在他的腰间、无力地挂在他臂弯里,但他推开它们时的神态跟两个月前让Logos真正从女变成人妻时并无分别。他的一成不变像是餐桌上即将枯萎的摆花和倒在香槟杯里的白酒,一次比一次更让女妖备受冒犯。当Logos双间早已潺潺濡的口被碰到,而玛恩纳还是无动于衷的时候,种族的本能终于压过了习得的自制。
“……继续。”Logos弓起脚背,用足尖轻踩天的大,丝袜和西摩出细小的簌簌声,但玛恩纳的耳朵一动不动。
——这也是吗?
年轻的女妖坐在扶手椅里,踩着凳将薄丝袜从足尖拉到,用吊袜带的夹子一前一后固定。床上预备好的裙子是款式简单的黑色鱼尾裙,长袖高领,上手套面纱就只能瞧见耳朵尖和下巴那么点肉色。但这份端庄和单调仅仅持续到穿着它的女妖转过——后颈、脊线、蝴蝶骨、腰窝……整片白皙单薄的后背都在空气里,一直到接近尾椎的地方,裙子的布料才勉为其难地收拢,堪堪藏住,或者说愈发凸显浑圆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