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您去右相府之后。”
“那,殿下打算何时立王妃?”
从禅逸馆出来后,周晏辞便前往了琴鹤府。
盛公又行礼请罪:“臣万万不敢当。”
“殿下。”魏协正色唤他出神,“我虽未见过仪和郡主,但却很清楚嘉瑞与盛公的品行,贵妃也赞誉她温婉得。我相信,盛南微是未来国母的最佳人选。以她的德行,必能辅佐殿下坐稳江山。”
当年大皇子受不了右相大女儿野蛮要休妻,于是他大女儿受了刺激坠楼而亡。本是会连累族人的自戕之罪,可右相巧如簧,不仅免了追究,还生出法子罗列了大皇子荒淫无度的罪名,将他送去边疆驻守,非诏不得回京,更是把大皇子的妾及其族人按了莫须有的罪名送进了大牢。
右相继续试探:“小女在府里骄纵惯了,不知在裕王府可安稳?”
索是回琴鹤府不是去别的地方,相对安全不会出差错。周晏辞疲惫:“等我明日见完舅舅再置,你提前备下回门礼。”
见他难以抉择,魏协提醒:“不要忘了大皇子的教训。扶了韩雪宁后,也须得收起你的情意,妾灭妻的罪名,你担不起,盛南微更担不起。”
韩雪宁又是一阵不安,劝诫:“父亲!王妃之事殿下自有打算!”
周晏辞却很是在意他提及大皇子一事的用意,略显着急:“舅舅,他已经如此威胁我,该如何应对?”
“是,还有一事。”书远犹豫:“宸夫人回琴鹤府了。”
这个决定并不意外,可周晏辞还是不甘:“舅舅,我须得与你明说。我对南微有情,如若立了韩雪宁为王妃,必定会伤了她的心。”
盛南微正与父亲在院中逗鸟,听到侍卫匆匆来报说裕王亲临,很是惊愕。
回到府中后,周晏辞立派书远去递信:“去左相府告知舅舅,明日下朝后禅逸馆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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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右相府一派和睦,右相盛情款待,摆了一桌的珍馐佳肴。席间,周晏辞打着官腔奉承,右相被捧得忘了形大笑:“殿下与老臣可谓是相见恨晚啊,若是老臣的儿子那该多好!”
一听这话,周晏辞的心敞亮了不少,他就此立下决心:“舅舅的话,我必定谨记在心,一切的隐忍日后定要韩笠加倍奉还。只是盛公与南微,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牵扯进来为好。她子纯良,一点算计都没有,我时常分乏术,不能亲自时时刻刻护好她,一旦牵连,后果不堪设想。”
周晏辞何尝不明白这个理,可他没法眼睁睁看着盛南微伤心而不作为。
盛公连忙出去迎接,跪拜问安:“不知殿下前来,臣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魏协点,又说了些朝政之事,两人这才拜别。
翌日赶往禅逸馆,魏协听完周晏辞的转述后笑:“这韩笠,可一点都不上他老谋深算的远名。”
魏协抬起深远的眼眸,颔首:“依他之言,立韩雪宁为王妃。”
朝时未曾听裕王说她要回来,盛公的确狐疑,可见她委屈,又心疼,便不再追问。
右相瞥着周晏辞静水深的神色,玩笑:“只是当寻常人家般与爱婿开个玩笑而已!殿下勿要怪罪。”
周晏辞扶起盛公,瞥着一旁低眉顺眼的盛南微,淡笑:“岳丈不必多礼。”
周晏辞一笑置之:“无妨。”
右相把玩着杯盏,漫不经心:“你们成婚之日,我是当真高兴。所有人都欢聚一堂,唯独缺了大皇子,不知他在边过得如何。风餐宿,幕天席地,想想便可知其艰难呐。”
“在外是臣子,在内可不是岳丈吗?不必拘礼。”说完后便和盛公说说笑笑地进了正厅。
他攥了攥拳,眸色沉冷地盯着案桌。
这是在威胁了,周晏辞似有似无地剜了这个猾小人一眼,没再与他周旋。
前几日还那么恶劣,这会儿又登门拜访,不知又在玩什么心思。盛南微如是想着,轻手轻脚进了厅内,想看他又想作什么乱。
周晏辞奉迎:“雪宁因为得才被赐字贤,甚得我心。”
魏协俯拜,语重心长:“殿下,帝王之所以无情,是因为情在何,那利剑便会落在何。”
一听这话,韩雪宁吓得赶忙打圆场:“父亲!殿下乃龙嗣,是天子之后!怎会是你的儿子?”
听到他唤盛公为岳丈,府中人大惊失色,盛南微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周晏辞眼里的寒光乍起,嘴角笑着,可面儿上一点温度都没有。
周晏辞闭了闭眼,按住太阳,“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