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借我的髒内有那幺多,却完全比不上这个房间拥有的魅力。
房里没有传来回应,只有电脑主机发出的低鸣。难姊姊不在里面吗?
这次我找了担心的藉口,把房门再推开一些。
「姊姊还没睡吗?」
一样没有反应。我伸出手在燥热的室内墙上摸索,打开姊姊房间的灯。
果然和想像中一样──凌乱到惹人心烦的房里空无一人。
房门前放着吃光光的空餐盘和一堆好像饮料的瓶瓶罐罐,但是上没有包装,让人在意得不得了。
我摸了摸十分适合这个房间的髒床舖,上还有微微的温度。如果姊姊几分钟前还躺在这儿,那她应该是在一楼,也许是半夜睡不着觉想泡澡或吃东西吧?
反正我也没有特别想什幺。光是这臭味之中,就让我感到小小的愉悦。我随手拿起标示一公升容量的瓶子,里的深黄色没有气泡,有点像是放太久的碳酸饮料。将瓶盖转开、靠近一闻,和预想中完全不同的味薰得我赶紧别过鼻。
手掌感觉到的清凉感,是不晓得放了多久的散发出来的。而鼻腔无法负荷的气味,原来是比起姊姊内要重上好几百倍的味。
惊恐的心情迅速为充斥房间的汗臭味所抚平。只要稍微将姊姊足不出的心态联想,会懒到在房里找个方式解决似乎也说得过去。
不过呢……这味闻起来好像已经很久了。和学校某未好好打扫的厕所味差不多。仔细一看,深黄色的也相当混浊。同样的瓶子竟然有十多个,而且都是一公升到两公升的大瓶子。
我抱着挑战的心情再闻一次瓶口──然后得到料想中的结果。同样是味,这种太直接的我果然还是无法承受。
对自己几近病态的举止小小抱怨一番,我把瓶口盖上、将装了的宝特瓶放回地上。可是,跟着起的时候却又下意识地朝它伸出手。
这幺不好吧,明明都已经从姊姊那里拿到内了。
可是那些内现在几乎都没了味,就连我现在穿着的这件也是。
……脑海中进行的辩论赛反覆几轮之后,稍微偏向其中一方的我决定了这场赛事的胜负。
只有一瓶,没关係吧。
我心虚地抱起刚才那瓶,悄悄地关上灯、离开姊姊房间……房门保持在微启状态。
迅速将装了的瓶子收到衣柜和书桌的夹角、深呼了两次,我才抱着依然忐忑不安的心情下楼。
唯一亮着橘色灯光的是浴室。一想到安静的浴室内可能是姊姊正在泡澡,我就打消了开灯的念。话虽如此,摸黑行动也不是那幺地难,每天都会用到的客厅摆设早已深记在脑中,于是顺利地找到柜子并抽出一只垃圾袋。由于进行得过于顺利,回到走廊上的我有一种就这幺回房也太可惜的感觉。
有点在意。
不,是非常在意。
没有完全关上的浴室门,只被薄薄一层玻璃保护着。
我把垃圾袋放在一楼电话旁,悄悄地走向浴室。
由于雾矇矇的彼端突然出现变化,我赶紧缩到浴室里看不到的角落(除非在里面的人把脸贴到门上才能看见)。这时候,里响起的不是水声,而是移动某种东西的声音。
「……接下来,看看美花的吧。嗯……」
姊姊微弱的声音传来,压抑着的声音令我脊背感到一阵凉意。我小心地探,可是恼人的玻璃却雾化了我的视线。
好在意。
姊姊是在浴室里什幺?还有别人在吗?她跟某个人半夜偷偷在浴室里什幺?
──我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醋劲十足的我感觉到满腔怒火,可是我当然没有直接敲门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