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就被宋池拉了回来。

        宋池看着屏幕里一动不动坐在电视机前的老，任由那个背影跟心里的另一个背影重合。

        没等陈榆说完，一闪电出现在远的山岳上方，照亮了周围的云层。

        缺少了声音和语气渲染，只有那些不断变化的画面，在陈榆眼里，这样的爱好很枯燥。

        他好像很喜欢这电影。

        陈榆愣了愣，在他怀里仰问：“你能读懂？”

        电影最后，青年准备离开返回故乡，老人站在公寓楼下用手对他比划些什么，眼底情绪复杂，有担忧也有不安。

        刚开口，陈榆便感觉到宋池轻轻地贴了过来。

        宋池低下，与陈榆四目相对，小声反驳：“你也没问过我。”

        于是她回过，看见宋池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黑暗中的瞳孔因为光影的变换而闪亮。

        陈榆能理解这种理手法，但难免好奇，总觉得看得不完整，无奈：“要是能知意思就好了……可惜我不会手语。”

        窗未关，夜雨磅礴，雨雾一阵一阵地迎面来，扰得陈榆无比混乱。

        地毯边上的手机开始不停振动，亮起的屏幕上显示是许牧的电话。

        话音落下，陈榆只听见了后人缓慢平稳的呼，没等到他回答。

        “喂，班长，有什么事吗？”

        她问宋池：“你说老为什么这么喜欢看电视？”

        可后的人黏的太近，她本推不动，伸出去的手还被宋池钳住，压在她腰后不能动弹，她瞪了宋池一眼，手腕继续用力，反倒被压得更紧。

        “什么忙？”陈榆一边问，一边想要先推开宋池。

        “没问题，刚好我也有朋友要过生日了，正好一起去挑些礼物。”

        “她说……”

        “我弟弟最近游泳比赛拿了第一名，我想去给他选个礼物，想请你陪我去逛逛，两个人出主意总比一个人好。”

        老看不太懂，青年也是。

        结尾的手语导演故意没有给出字幕。

        陈榆惊讶地瞪大眼睛，“你都没跟我说过，你原来会手语。”

        一老一少沟通非常困难，为数不多的相时间便是坐在一起看着电视。

        电话那端的许牧似有些疲惫，“没什么大事，想请你帮个忙。”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宋池正顺着她的耳后一点点往下吻，完全不顾她还有个未挂断的电话。

        宋池自然也看见了许牧这两个字，随即眸色渐暗，揽着陈榆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有意阻挠她伸手去拿手机。

        “嗯……”

        她并没有意识到宋池的反常，只想着尽快拿到手机，以为许牧有要紧事找她。

        女演员的邻居是个聋哑老人，暂时收留了一个跟她儿子同样年纪的青年，青年来自异国他乡，说着不同的语言。

        陈榆拿着手机去了窗边。

        宋池盯着黑屏中动的演职员表，声音微哑，“谢谢你陪我看这么久的电视，我很开心。”

        “谁平常能想到……”

        “宋池，松开些，我要接电话。”陈榆推了推他手臂说，“你抱太紧了。”

        本是常见的客套话，没想她刚说完，后颈忽然贴上来了一温热，霎那间陈榆惊得往前瑟缩了一下。

        将近五十岁的落魄女演员，穿着蓝衬衫在房间里放着她从前的电影光盘，唯一的影迷是楼下的高中生。

        陈榆知许牧有个弟弟，之前一次偶然听他提到过，不过那时他的语气平平，仿佛在提旁人家的孩子。

        宋池低下，不知在想什么，几秒过后还是松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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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房间，黑白的电影画面，无比认真的两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