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莫名瘆人，“听说那些被阴婚的女子的冤魂还在此地久久不散呢。”

        “原来、如此。”孟盏玉听见“冤魂”二字时被吓得一抖，声音也颤上了几分，紧紧皱着的眉倒是因此松懈了下来。

        他无意间瞥见面前人的影子突然变成波浪的形状，像是密密麻麻攒动的人挤在一块。一眨眼，又变回原样，仿佛无事发生。

        错觉？

        “怎么了，小仙长？”对方凑上来，笑问他。

        随着对方的靠近，孟盏玉感觉那被自己强制忽视的窥伺感好像更强烈了，叫他无法不再重视。有什么粘稠的东西钻进他的衣服，四舐他的子。恶心的感让孟盏玉分了神，以至于没有注意“宋家宝”的神态和语气跟之前有些不一样。

        前者深一口气，尽量忽视那奇异的感觉，盘起坐在地上，在储物袋里翻找起来，“我找个东西。”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刺骨的寒意从肩膀传遍全。

        “找到了。”他取出一本书，被冷得一哆嗦，“手这么冰，是不好？”

        “无事。”“宋家宝”收回手，目光看向那本书。“他”看不懂上面的字，问：“小仙长，这是什么？”

        孟盏玉解释：“《超生咒》。与人成亲并非他们所愿，那些女子的冤魂聚在此地不散，一定很痛苦。一直被束缚在这个地方，若是没有外力，怕是永世不得解脱。”

        “宋家宝”嗤笑：“小仙长，我说你就信？”

        “为何不信？”孟盏玉无所谓地笑笑，翻开书看了看，记下内容后闭上眼念起了咒语，“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者超，无者升，枪诛刀杀，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承当，富贵贫穷，由汝自招。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些许牌位溢出白光，一个个透明的魂灵自其中飘出，无一不是女的模样。他们笑着对“宋家宝”和闭着眼的孟盏玉挥了挥手，随后飘然上天。

        前者看着飞走的魂灵，手指动了动。只有“他”一人能看到、缠绕在孟盏玉上无形的手尽数退散，直至消失不见。

        “小仙长，你倒是喜欢多闲事，这些无用功。”

        孟盏玉睁开眼，并不知刚才的情景，只是对其笑笑，“我第一次用，就算没用，只当求个心理安也好。”

        “好吧……”“宋家宝”无奈地摇了摇，似是拿他没办法，索转离开祠堂。祠堂门前，“他”朝孟盏玉笑了笑，“小仙长，你是我见到的第二个好人。”

        阳光从他后照入祠堂，因为背光的缘故，孟盏玉看不清前者的神情，只能依稀看到他角勾起的一抹诡异弧度。

        两人隔着祠堂，互相望向对方。

        一人立于堂内，千百牌位端坐高台，只只烛火照亮祠堂，后无限光明；一人立于堂外，昏黄日光照出幽幽黑影，万千鬼魅暗涌动，后漆黑一片。

        “他”站在阳光下，却如临深渊。

        亦或者，“他”即是深渊。

        “宋家宝”向祠堂里的人摆了摆手，抬脚离开此。

        “他”行走在黄昏之下，后影子膨胀壮大，如海水沸腾，无数鬼魂在其中叫嚣、挣扎，想要挣脱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