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把茶壶提起来,想喝一口,没倒出来才意识到已经和老赵一起分完了,砸吧砸吧嘴,嘴里空虚了,往家去的步伐也快了不少。
一脸幸福老父亲享受孝顺女儿孝敬的模样,赵掌柜的瞧这老小子一副令人牙酸的模样,还是经商脑占了上风,回了一句:“那你问问馥娘,方子卖不,她赵老伯可不会亏待她!”
现下宋兆巍瞧见女儿在灯光下为老父亲补衣裳,心里又一片柔,又心疼女儿的眼睛,快步过去,柔声说:“阿爹知你孝顺,不过夜里光亮不足,还是当心眼睛。”
是你啊!小宋。”今日如果见着的是别人,赵掌柜的或许都不会张这个口,但是眼前这个是豆腐宋家的宋兆巍。
他和赵县令的视力都不好了,还是早年夜里看多了书的缘故。
这下还不被对方大肆宣扬出去?!
宋兆巍与赵县令是同龄人,还是拜师在同一个老师名下的师兄弟,就家背景来说,早年赵县令还不如宋兆巍,瘦死的骆驼比大,宋兆巍虽然和赵县令一般无父无母,但他娘叫远方舅公还给他存了银钱,供他一人活到成年肯定是不成问题。
进了屋了,闻到屋子里晚饭的余香,又想起馥娘晚上送过来的油豆腐红烧肉,扭又追出去。
这心里的气也只能自己咽肚子里,还不能和别人抱怨,要不让人传出去他家酒楼的手艺不行,这生意还不了。
宋兆巍回了一句:“馥娘泡的。”
自家被说了坏话,若是赵掌柜的干的是别的行当,估计直接就袖子上去揍人了,就算不揍也要让这几个扬州人看看他们本地人的嘴子利索不利索,但赵掌柜的的是迎来往送的酒楼生意,哪能得罪人啊!
赵县令乞讨到县城舅家,安稳日子没过几日,舅母就嫌他兄妹吃的太多,提脚便把赵县令妹妹卖了。
赵县令一样无父无母,爹家有伯父叔父,娘家有舅舅舅母,可还不如没有。
今日喝了小宋给他分享的山楂水,又聊了这么长时间,了心中气愤,感觉口角快发烂的地方好似都舒服了不少。
原来晚饭前馥娘去接他的时候,赵掌柜的也在前后没几米远的地方,那几个外地人说的话他一字不差也都听见了。
“哪能说我们大师傅的手艺不行,你们宋家的豆腐不好吃呢!明明是这几个扬州人吃不惯本地菜,还要嫌弃咱家的豆腐宴水平!”
宋兆巍说一句,他说十句,心里吐槽骂人的话吐干净了才痛快!
宋兆巍已经走远了,还能听见赵掌柜的那个大嗓门,他可比不了老赵那个洪亮嗓门,只挥挥手表示自己听见了。
这两桌客人都没去雅间,全在大堂吃的菜,而那扬州人“不过尔尔”的评价,也叫那如今还不知何名的对家酒楼听见了。
赵老爹尸骨还未寒,他两个兄弟都已经瓜分好了兄弟遗产,一脚把兄弟两个遗骨踹出了赵家门。
让他心烦的还是今日的第二桌豆腐宴客人,他等把客人送出去了,手下一个眼尖的小二才瞧出来,这第二桌客人是个即将开业的酒楼事,而那酒楼上就要开在宴香楼的斜对面,不过百来步的距离。
不过同为被批判的豆腐宋家,赵掌柜的就没这么多顾虑了。
被这几个人说几句,也就说几句了,赵掌柜的郁闷几天也就过去了,这几个扬州人都是外地的,又能在本地待上几天?
所以两人要分扬镳的时候,赵掌柜的还不忘扭问一句:“你这山楂水是怎么泡的,我家怎么就泡不出这味?”
“还有那什么烧肉,我吃着滋味好的很,小宋你回去问问馥娘,里的东西卖不卖,她赵老伯不会亏待她的!”
老赵小宋凑一块嘀咕,把馥娘准备的一壶山楂茶都喝干净了,这才把始末盘的清清楚楚。
才不过半日的功夫,赵掌柜的觉得自个口角都痛起来了。
赵县令打柴回家知此事,命都吓没半条,抖着
他连日来跟着赵县令上山下乡,衣服都没件囫囵的了,不是这里刮条口子,就是那里破个,他们几个老爷们在一起都快把脸埋进泥里了,也没人关注上穿的衣裳是好是坏,行动方便,冻不着自己就成了。
到家馥娘还没歇下,正坐堂屋点灯给他把包袱里翻出来的破衣裳一一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