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济安李琅嬛等人不敢掉以轻心,个个严阵以待,掐诀结印,发出一璀璨剑光,白济安也趁势将那丹阳宗与飞升一脉所赠的法宝尽数祭出,与那片片烂烂明霞纠缠在一起,作这最后一搏。
曲沧风送他们几人至天门前之后,便也要折返回飞升一脉助战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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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么?
为何这一十八年来他不曾发现,不,或许他隐隐中已有所觉,只是他其中,居高位,便有意遮蔽了自己的双眼,蒙蔽了自己的双耳,不去看,不去听,自然也不必想。
而在牌楼上方,则浮空而起一绵延的群山,形似一只玉瓶倒卧,瓶口下一宽近百丈的飞瀑下来,直灌入天门的云海之中,这云海和这飞瀑都是由无形的灵气形成,乃是仙门所攫取的天地灵气于一日夜周转不息。
信手一点,数不清的千剑光便如星纷坠,疾风骤雨般飞卷而下。
若非有飞升一脉的大能修士拖住世家一干仙君、真君,她们也绝难逃至此。
不断涌而上的世家弟子,远远望去,如铺天盖地而来的飞蝗。
元伯功大吃一惊,见凌守夷杀意沸涌,合剑光,在人群中冲转折,所过之,一片断肢残臂,血雨滔天。
只见,无数金环、宝葫、玉壶、法杖纷纷腾空而起,在半空之中放出放出一片一片明光彩霞。
疯了!凌守夷真的疯了!!
他大脑嗡嗡作响,记忆合沓而来,断断续续,不断分崩离析。
元伯功未料到这一着,也跟着变了脸色,只觉那剑光寒意沁骨,心中一惊。
众人此时俱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开战前一些可有可无的废话。
元伯功面上神情一阵变化不定,眼见凌守夷一路杀而来,竟当机立断,一拍遁光,转朝远奔逃而去。
飞升与世家一脉全面开战。
夏连翘与白济安李琅嬛众人一退再退,终于退到天门前。
他想,他大概也是疯了。
夏连翘举目望去,远,数以千计的仙门门人各展神通,各施法宝将他们团团围住。
“不若快快束手就擒,还能保你们一份全尸!”
天门。
过境之,寸草不生。
出了这牌楼,后便是通往下界的天梯。
这样的神仙。这样贪生怕死,这样五毒俱全,这样贪嗔痴妒,这样□□炽然,算什么神仙。
也正因如此,前来阻拦她们的,并非仙门峰战力,多为世家门下年轻的中坚弟子。这些年来醉生梦死,不学无术,更不知还保有几成实力。
但几人走到这一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因而心情倒是从未有过的沉静与凝定。几人团结一心,合拢在一,竭力将玄功运转到极致,发冲出一团团数十亩方圆的光团,将众人严严实实罩住,又有飞升一脉所赠的仙门极品法宝助力,竟也将那一浪高过一浪的水一时拒之于光团之外。
一高近数百丈的玉质牌楼便伫立在仙门前,其上镌刻云纹,脚下云飞走,云海翻涌。
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若论剑造诣,修为深浅,他的确远不如凌守夷。
不觉骨悚然。
退到这一步,他们已无路可退。
这样的仙门,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她心里一沉。
凌守夷不答。
他看着眼前这惊恐万状的世家门人,看着元伯功阴沉扭曲的脸。
中年修士便也不再多言,率先将法宝放出,他后一干仙门子弟上行下效,也都各施能为,各展神通。
那冲在最前方的世家门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觉颈上一凉,大惊失色之下,纷纷被一剑枭首!
在这干戈并起,兵燹蔓延的情况下,两脉也无暇多顾他们这几只并不起眼的小棋子。
不过数丈之远的牌楼,此时竟如隔崇山峻岭,天堑难越。
霎时间,云海如沸,云,整座天门也开始震动起来,殿摆箕,地动山摇,天边霞光如血,竟交织成近乎末日一般的诡艳与绚烂景象来。
大喝:“凌守夷!你疯了不成?!”
袍猎猎作响,竟如天神降世,天煌煌。
虽说这些年来,他与凌守夷一直被放在一比较,他心中有多妒恨不服。
为首的是个儒雅的中年修士,约莫元婴上下的修为,一袭青色长袍,袍袖偏偏,正抚须冷笑,“还想逃?逃?你们又能逃到何?”
眼见夏连翘一行人并不接这个话茬,中年修士冷哼一声,却也不以为意。
远远望去,世家一行人等人多势众,法宝百出,便如浩浩汤汤的水,以不可抵挡之势,朝夏连翘一行人等席卷而来。夏连翘、白济安、李琅嬛、姜毓玉几人正如同海边几颗渺小的砂砾,正面迎上这高逾数千丈的惊涛骇浪。
伴随着那中年修士一声冷喝,数不清的剑光与宝光如飞蝗般一齐放出,明光激,不断在天门内冲转折,颠倒乾坤,冲出一个又一个耀眼的光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