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屹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只字不提有关完璧如的任何。却未曾想到，在他说出自己学校的那一刻，林莲春早已经猜到了大半。

        挂了电话之后，景煜屹独自在沙发上。

        林莲春总算笑了笑，又怅然感慨着，“我知，你是个好孩子，阿婆信得过你。这么多年，我不会看错人的。”

        林阿婆拆穿他之后，倒没有大动肝火。

        “希望你在京市多照顾她些，我这老太婆，离得远，也没法一直陪在她边，小玉事情考虑得简单，容易犯傻，还不爱听劝。”

        景煜屹视线扫过上面显示的来电人,  愣神凝视片刻，突然合上面前的电脑，接着按下接听。

        “您放心吧。”男人上那散漫痞坏的劲儿被敛得一干二净，沉稳着声线，宽电话那的老人。

        高三研学的最后一天，林阿婆送他回京的路上，认真别时曾提过一句。

        景煜屹耐心等着，终于听见她一声突兀的叹息，语重心长，又像是自言自语，“我呐，早和她说过该分了。”

        他思索片刻，还是推开了房间的门。

        她子直，不爱和别人弯弯绕绕，于是称呼了一声便开门见山地抛出问话，“听说——小玉那姑娘今天回来过。”

        高中时，为了能更了解完璧如一点，他没经由边任何人的商量，擅自把研学地点改成安庄。

        景煜屹无声牵起嘴角，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夜色渐深,  在胡思乱想中,  她最终还是昏昏沉沉闭上了眼睛。

        上的被子乱成一团，一只还大大咧咧地伸了出来。

        “倒是您，怎么这么晚还没睡。”他语气中惨了些无奈，更加悟到了长辈心中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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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莲春解释，“听说了这件事，就想着来问问你。”

        景煜屹低低地答，“嗯。”

        景煜屹看了一眼正安静关着的起居室，语气笃定，“别担心，就算您不提，我也会照顾好她的。”

        她慈爱地拍着少年的肩膀，“所以呐，一切都不用着急。”

        景煜屹垂下眸，低低地应了声，被记忆带回到前几年的时光。

        ……

        林莲春听到这个回答，半点也不意外。

        对面的人把自己所获悉的说出口，与其说这语气是在反问确认，倒不如说是再平淡不过的陈述。

        她一如往常地和这位晚辈聊天，偶尔会透出一些完璧如的事情。

        她甚至并没有对此感到任何好奇和震惊。

        她没问完璧如为什么一声招呼不打、来了又走，只是冷冷笑了声，“这姑娘，是和秦家那小子分手了？”

        起居室的主灯已经被关掉，只留下了嵌在墙上的一圈小灯，散发着微弱的亮光，投在完璧如恬静的睡颜上。

        景煜屹握着手机，结微动，承认开口，“是的。”

        他微微垂眼,  沉声朝那问候,  “林阿婆。”

        “阿屹,  ”老人家上了岁数,  却一向很好,  说话声音也舒朗清亮。

        她今天没化妆，素净着一张小脸，肤光细腻宛若白玉，睫密又纤长。

        景煜屹没吭声，他暂时没立场评价完璧如的感情，更不好直接把秦斯铭的腌臜事儿说出来，惹林阿婆担心。

        林阿婆的声音里那神劲儿逐渐逝散，透出了些许沧桑感，“这回肯定吃亏了，长记咯。”

        小姑娘睡得很踏实，就是睡相差了些。

        那似乎放心了许多，长长舒出一口气，“还是得麻烦你了，阿屹。”

        而起居室之外,  景煜屹倚在机舱的柔沙发上,  还在理今天没来得及查看的公务文件。

        那时，他的名义是民风研学，拜访沪派钩针传承人，林莲春女士。

        他音色微微上扬了些，刻意松动气氛凝重的对话，想让林阿婆能够安心。

        这回不是陈述，是真的带着存疑的问话。

        老人家发出了个很轻的讽刺声，又突然沉默下来，半晌没开口。

        林阿婆缓缓开口，“现在呢，她是跟着你一起回去的？”

        “跟你一起的，对吧？”

        “阿屹，你是个拎得清的人，知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

        这时,  手机里意外地打进来一通电话。

        他和林阿婆的交次数不多，但对方似乎却能轻而易举将他心中所想悉。

其他角度窥见天光。

        “在飞机上。”景煜屹答。

        也很刻意地来打听到林阿婆的住所，拜访这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