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松早已气极,真是恨不得一脚把桌子踹翻,但其骨子里还是残留着几分出shen豪门的涵养的。更何况,他也相当明白“输人不输阵”的dao理,只得强忍下了满腔的怒火,冷笑着在顾晚风对面的位置上落了座:“我真是小瞧你了。”
一个小小的江湖客,竟然也能将他在h市的产业搅和的天翻地覆。
顾晚风神不改色,淡定启chun:“蝇营狗苟而已,不足为dao。”
宋青松哂笑着点tou:“好一个蝇营狗苟,要不是我这次栽了跟tou,还不知dao你有那么大能耐呢,不仅jing1通玄学,还会蛊惑人心,和宋家人里应外合,害得我血本无归。”
顾晚风面无表情,眼神锋利,开门见山:“我想要的,只不过是我弟弟平安无事。”
“他早就不是你弟弟了。”宋青松早已脱离了宋家,所以旁观者清,义正言辞、斩钉截铁地对顾晚风说dao,“从你们父母一刀两断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你弟弟了。他姓宋,是宋家长孙;你姓顾,是顾家刀的继承人。他在庙堂,你在江湖。你完全可以逍遥自在地规避这一切,又何必要主动淌这一趟浑水?高门大hu之间的恩恩怨怨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然你妈当年也不会一意孤行地带着你离开。”
顾晚风耐心十足地听完了宋青松的话,然后,认真而又坚决地回了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阿临若是一日不回,我就一日不能收手。”
宋青松lou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这么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呀?你妈当年选择带你离开,不就是为了让你日后远离是非么?现在你却主动跑回来,主动搅进是非中,你妈要是泉下有知,不会心寒么?”
宋青松本是想打感情牌,让顾晚风对其母产生愧疚心理,从而动摇他的内心想法,但谁知,顾晚风却嗤笑回了他一句:“我妈要真能泉下有知,你的那个地王项目gen本就轮不到我出手,她早自己办了。”
宋青松:“……”
顾晚风也实在是懒得和他虚与委蛇地兜圈子:“我的父母虽是一刀两断,但从未恩断义绝,更没有割裂过我和阿临的兄弟关系。从小到大,我妈对我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阿临是你的亲弟弟’,她爱阿临甚至多过我,因为阿临不在她shen边,阿临shenti不好,她心疼阿临。在她临终前,最放不下的人也是阿临。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该动阿临,就算是为了我妈,我也要和你争个你死我活。”
宋青松逐渐咬紧了牙关,脸色也愈发的阴森了起来,虚情假意的伪装彻底被撕破,他终于lou出了最原本的面目,狰狞而狠毒:“顾晚风,你就不怕死么?不担心shen边人的安危么?”
“当然担心。”顾晚风实话实说,“可你宋青松也不是没有ruan肋。你入赘h市的杨家,才能够东山再起。你有一双儿女,小女儿才刚上初中,你都无所谓,我怕什么?”紧接着,他又说了句,“大伯的孩子要是还活着,到现在估计也儿女成双了,但幼子夭折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天灾人祸皆有可能,说不定哪天就落在你tou上了。”
宋青松的额角逐渐暴起了青jin,面bu肌肉微微痉挛抽搐,看向顾晚风的眼中盛满了怒火与狠毒。
年轻时,他shen无旁骛,zuo事从不记后果。误伤徐雅蔓和她的孩子是他的错,他悔恨,却从不相信因果报应。而如今时过境迁,他也难免落了俗套,为了安shen立命而娶妻生子,有了ruan肋。妻可弃,子难抛。
紧接着,宋青松竟猛然回想起了顾与堤当年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江湖之客怎么就比不上庙堂之贵?江湖胜在大,庙堂胜在高,谁都不比谁更强,两相争斗起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他向来是瞧不上顾与堤那个乡野女人的,也就宋小三那种不学无术的纨绔才会看上那种上不了台面的三liu货色。
可谁曾想,多年后的今天,他宋青松竟被那个野女人养出来的儿子掣肘了。
然而还不等宋青松开口,顾晚风就又说了句:“今天发难的是工地,明天是工厂,到了后天,可能就是你家。”
宋青松止不住地冷笑,点着tou,咬牙切齿:“你可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