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引,在宋家所在的那栋将军楼门前停了车。小院门口也有一座警务室,顾晚风下车之后,年轻的警卫员先是惊愕一愣,两三秒钟过后,才赶忙朝他敬了个礼。然而还不等小警员开口呢,顾晚风就阴沉着脸,气势汹汹地走进了院门,上穿着的青蓝色宽袖唐装伴随着他的急切步伐无风而摆,乌黑的长发在后翻飞耸动。
年轻的小警卫员只剩下了目瞪口呆,满腹狐疑――刚不是被抓走了么?怎么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还换了套奇奇怪怪的造型和打扮,发也长了……
司徒朝暮和严朗也没过多解释,解释的越多,纰漏越多,破绽越多。他们俩紧跟在顾晚风后走进了小院。
因家中发生了变故,三层小楼整夜亮着灯。
顾晚风面无表情地敲开了小楼一层的大门,在保姆阿姨与警卫员同款的目瞪口呆中闯进了将军楼。司徒朝暮和严朗紧随其后。
客厅灯火通明,宋老爷子、宋青山、徐颖慧、宋闻窈和宋氏集团中的几位心腹骨干都在。
顾晚风一面,宋青山就惊愕不已地从红木椅上弹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冲他吼:“谁让你来的?”
“你还有脸问我?”顾晚风在客厅中央驻足,冷笑不止地盯着宋青山,目光中满怒怨和讥讽,“我弟呢?阿临呢?”
宋青山于心有愧,哑口无言,甚至没有勇气再与大儿子对视,惭愧又歉然地垂下了目光,却还在止不住地气恼念叨:“你不该来!无论如何你都不该来!”
司徒朝暮的呼一滞,登时心乱如麻,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她总觉得,宋青山的这句话其实是在说:你这一来,可就走不了了……
对于顾晚风的突然出现,几位心腹骨干面面相觑,无一不是震惊诧异、茫然困扰的神色,想从彼此的目光中寻求答案,却徒劳无获,最终不约而同地朝着坐在最前方主位位置的宋老爷子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宋老爷子默然不语。他上也穿着一套白色的唐装,发花白,面上皱纹,目光却神矍铄,先不疾不徐地用一种充满了自豪与赞赏的热切目光打探了顾晚风几眼,而后将逐渐冷却的目光转移到了始终站在客厅入口的严朗上,面上的皱纹愈渐冷深刻,最终,他将视线定格在了儿媳徐颖慧的上,眼神凌厉,压迫十足,不怒自威。
坐在徐颖慧边的宋闻窈也察觉到了爷爷的摄人目光,心慌意乱,胆战心惊,心虚低的同时,下意识地攥紧了妈妈的手。
徐颖慧也料到了会是如此,垂着眼眸,深深地了一口气之后,气定神闲地抬起了,毫无畏惧地与宋老爷子对视,语调沉着,理直气壮地开口:“宋青松已经害死了我姐姐,我总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他再害死我女儿。”
宋老爷子缓缓点,徐徐开口,声色深沉:“是,为母则刚,你费尽心机,想在我过大寿的时候,把小风推出去给阿窈当挡箭牌也无可厚非,但你可曾想过,这诺大的家业,最后能有多少会落在小风手里?又有多少会落在阿窈手里?阿窈要是连这点考验都不过去,还何谈以后?又有什么资格令手下人信服?”
司徒朝暮怔住了,经宋老爷子的一番提点,她才终于明白了徐颖慧的真正目的:寿宴。
阿临不在,宋闻窈就是宋家唯一的继承者,势必是要在宋老爷子大寿当天承担长孙之责的,代替宋熙临稳固军心。但是,在这种两军争斗的风口浪尖上,谁而出,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枪打出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