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烟,我们一起洗……”
“我在镇上找到家医铺,同大夫说好了,他会提前熬些帮助愈合的伤药备着,明早他会来客栈给你换药。”
“我方才一直在想你洗澡的模样……”
他叹息。
她哼唧扭躲开他的深情,轻快起,朝浴室跑去。
她忍不住抱住了他。
她又用看狗的眼神轻瞥来,他浑一激。
她洗得极快,生怕水凉。
“好。”
“放心,明日上午出发前,柏安会带来镇外与我们汇合。”
刚踏出浴室,眼前蓦地盖下一阴影。
他自己则带领剩下两千人分,一驻守淀城,收拾残局,监视刘家,另一,他暗派亲信盯守在刘家密的淀西出口,随时掌握刘家可能窜逃的行踪。
“长胥我好……”
桓立轩腻了她好一会,都没得到她同意共浴。
“求我。”
她以回吻谢他:“好,那我快点。”
“还好伤口没裂。”
最后他只好作罢,委屈:“我满的污渍,若我先洗,这水你就洗不了了,你先去。”
她还未反应过来,已被他压在墙上。
黄昏将至,长公主一行抵达滁北泰仓镇,包下当地客栈。
“我叫了桶热水,来,我替你洗。”
季云烟勾起他下巴,凑近假意接吻,却又在他迎合上来时游鱼般逃开。
“好。”
“好端端突然扯我作甚!”
门外似乎并不惊讶房内竟同时有一男一女的声音。
“长胥……”
“漠北那会我已好多了,其实我最难过的是在碑州同宋开骋交战那一回,那是我第一次真正上战场。”
季云烟接回桓立轩的第一时间,先瞧了瞧他手臂的伤。
一千兵阵仗太大,镇上也住不下,为免扰民,季云烟叫安排去了淀北军营过夜。
而桓将军将伤兵及遗骸送回淀北军营,安顿好后事,继而赶赴泰仓客栈。
“我记得你刚打完北凉山那一仗,闷闷不乐好几天,这次好多了。”
她远远笑望他:“若我晚上心情好……再说。”
“嗯?”
门口突然传来轻手敲门声。
“好香。”
詹钦年留了一千兵护长公主北上。
桓立轩眼珠一转。
……求你。
……
她正要跨步进门,腰被他从后箍紧。
他低下,深深凝望她的眼睛。
都好……”
“不劳烦大夫跑了,铺子在哪,我明早自个去就行。”
开门进了房,季云烟先望了眼桓立轩的神色。
门被她锁得严严实实,桓立轩始终守在门口,修长影绰绰。
他嗓音低沉回:“才有要事,特意来同长公主禀报。”
“才不要,你伤口不能沾水,快些,不然一会水凉了。”
“后来打北鞑之时,我彻底想明白了,战争既然避无可避,那我们只有打赢这一条路,才能避免更多的伤亡,这次去春樟,我见到无辜百姓被东齐屠戮的惨状,愈发坚定了我的信念,悲伤徒劳无功,只有让自己变得无坚不摧,才能保护我的国家,还有……”
二人皆是一愣:“谁?”
“想被姐姐用鞭子抽……抽出血……拿我的手指蘸了血……伺候姐姐的小……”
“我爱的人。”
桓立轩笑了笑,摇摇示意自己无妨。
他迫不及待地咬住她脖颈,进她锁骨里。
咚咚咚。
“四军都安顿好了吗?”
她与他上楼,一边。
“我还记得当时的碑莘关,满地的断臂残肢,战后我逐个去捡,虽许多都是南远人,但我不免想,他们也有父母妻儿,每捡一尸首,我就仔细拭他们的脸,想着能快一些让他们的家人认出来,那次,我三天没有阖眼,一闭上眼,我脑海就浮现一张张死不瞑目的脸……”
桓立轩拉她坐下,同她认真说话。
“就在镇磨坊旁边,门口挂了个膏药旗的,出门向左第一个路口右拐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