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101跨年烟火是个不错的点子，不过我们当初是打算当作剧情的点缀而已，并没有要拿来当作结局拍摄时的必要条件。

        「在这种艰难的时候，只好祭出苦肉计了，叫男女主角用限制级的画面来博取观眾的支持啊！」湖人拍掌，自以为想到好主意地提案。

        「我看是老狗变不出新把戏了呀…」我伸了懒腰，说：「可是结尾这样拍，就真的很弱，实在很需要一个，画面华丽的结尾。」

        「想一想，我们已经拍过日出、日落这种自然景色了，其他多就是人工製造的小型烟火而已。」广仲数着。

        「你该不会是说场佈吧？」广仲很机灵。

        「而且，照着小说版本结局拍摄的话，要考量到一件很现实的事情。」我正色。

        《伴学絮语》最初的小说版本，就是在第一次举办活动失败后，重整旗鼓再办第二次活动，而第二次活动的内容是结合校庆运动会与校园歌唱比赛的全校晚会，类似日本庙会的形式。简单来说，就是以整个政大与后山为场地，在晚间所举办的园游会，既有提供小吃，社团摊位表演，又有以灯笼佈置成的环山以供散步与进行闯关游戏。

        「小区，你说的不就是湖人常用来说服别人的方法…」广仲接口。

        「对耶，那如果按照小说版本的结局，但我们改成少拍一点举办活动的分，那…那要拍甚么好？」广仲困惑。

        「啊，那个，当然不是抄袭啦。如果说真的是抄袭，那怎么不说中央大学抄袭台湾夜市跟日本庙会咧？这种活动本来就没有抄袭的问题啦，啊哈哈。」湖人打混过去。

        「嗯，再办一个活动，好像有点老套，虽然『夜晚的园游会』是有新意没错，但这样剧情也只是再重复一次举办活动的过程。」

        「真是谢谢你想出这种低成本的好点子…」我面无表情回答。

        「如果有这么好运，那我中奖的统一发票为什么不是两百万，而是二十万呢…」我冷冷地说。

        「所以我才想改结局啊，而且呢，如果要省钱，或许就不能强求于那种很需要场佈的场景，但是又要有可以让观眾惊艷的画面。」

        「湖人你把小说原封不动地拍出来会被告抄袭喔，因为这本是中央大学的校庆活动内容，哈。」广仲诈地笑。

        「好老套啊，」我说，但也同意：「应该也是有帮助啦，需要一个态度良好的人去帮忙说服他们。」

        命运的安排？这让我开始思考起来，并问：「对了，湖人我问你，《伴学絮语》的结局是要按照小说版本的吗？」

        「用剧情来填补画面的空虚啊，我感觉这是你一贯的省钱技俩。」湖人一边挖苦我，一边点点，说：「可以啊，这样的话我们应该可以在不透支太多的情况之下拍完，只是这样就无法看到华丽的夜之祭了耶，我很伤心。」

        湖人在电脑中调出记帐表，讶异：「靠…现在的经费，真的满吃紧的，这样子撑得到结局吗？我当初还想用公帐去游山玩水…」

        「你是说『夜之祭』啊…」我回想起当初讨论剧情的过程。

        或许是不约而同想到经费问题，我们同时陷入沉默，只剩下天花板电扇的运转声。

        「你白痴啊…」广仲已经听不下去。

        「难还要跟家里借钱…」广仲语气惶恐。

        第二次活动的成功让学生会将先前的挫败一扫而空，并顺利地交接至下一任学生会，而学生会的成员们彼此也有了完满的结局。

        「对，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简单而言就是吵架或者產生误会吧，先让主角群之间有嫌隙，结局用復合来收尾？」

        「我只是觉得，要不要先铺陈，就如你所说的『命运的安排』。」我说。

        「不过，小区你刚刚提到『铺陈』，是甚么意思？」广仲问。

表情夸张地说。

        「如果要按照小说版本的结局而不着重于活动举行的过程，那么除了一直聊天撑场面，好像也没甚么好拍的了啊…」湖人也陷入苦恼。

        「我觉得拍片这么久，我们有种互相摸透的感觉，这就是铁三角之间的坚定情感吗？」湖人佯装泪眼汪汪地说。

        「继续这样全台造势的话，搞不好可以上新闻，受到业界的注意，之后我们就红了，卓湛然直接被经纪公司签下，立刻少奋斗十年，《伴学絮语》也连带被注目，造成各国不断翻拍、改编，然后我们只要躺着收版税就好了。」湖人想像着。

        「铺陈？」

        「其实都是命运在安排！先让你尝点甜，最后再让你赢到大奖！」湖人持续唬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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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去中央大学看啊，乾脆去那边取景吧，还可以帮他们宣传。」我也胡说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