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有很多作品了吧，你画的那么勤。」

        「你猜猜呀。」妤曦伸手勾上我肩膀，示意我往前走，我们就这样慢慢走着。

        「嗯，很好呀，努力的人生。」她点点。

        「拍呀，我们当初都说好了，当然要拍完囉。而且我也是在认识彦轩学长后才有心想考考看的。

快啦我等不及看教授『永远一号表情』的演出，哈哈哈哈！」

        总之，偽记录片在礼拜天正式开拍，为了避免其他人入镜，只有演员群与几位工作人员开工，从政大校园一路拍到动物园与猫空缆车。内容就如湖人所说，纪录学生会开会纪录以及出游过程。早上九点开拍，一直到傍晚才收工。可以猜想开会那个分一定有很多人ng。

        妤曦也明白我的想法似地停下来，转面对我，嘴角仍微笑着：「我呢，最近都在准备转学考。」

        散会后，我向妤曦说想送她回住，她欣然答应让我有点珍惜这样的时刻。于是我们并肩而行，走进车辆稀少却不时传来人声交谈的住宅区巷弄，有一种街坊的安寧感。

        「喔──」我陷入了回忆，脑海中浮现她住里的书架、画架、各式顏料，我永远也搞不清楚的画家名字……

        「既然你有这种打算，还要继续拍《伴学絮语》吗？」我歉然。

        「可是转学考不是下学期的事情吗？」我问，试着把「这样我们就不同学校了耶」之类的话吞进肚里。

        「嗯？你在怪我喔。好委屈。」妤曦的表情不见委屈的样子，又说：「最近都在什么？」

        「拍片啊，我的生活都被《伴学絮语》填满了，其他时间都在赶报告或者恶补课程进度吧，要不然就在补眠。干嘛突然问这个？」

        「你好久没单独来找我了耶。」妤曦先开口，嘴角上扬着。

        「转学考？真的假的？」我深感讶异之馀，不忘追问：「什、什么系的转学考啊？」

        「我们也好久没吃早餐了喔。」我用一种提醒的语调说：「不过，应该是你常常都跟彦轩学长走在一起吧。」

        「不是啦。」她笑出声，一会儿才说：「是美术系。」

        ※※※

        「请不要告诉我是哲学系。」因为我想到湖人，因为我觉得最让人意外的转系或转学考就是报考哲学系。

        她搭在我肩上的手拍了拍我的背，说：「那都只是练习而已啦，作品资料佔很大的计分比重，我要交出自己满意的作品才可以。」

        质感、质感啊！我在心中惦念这句格言。

        我停下脚步，算是在抗议：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真的不知吗？虽然他现在唸广电所，但他大学是美术系毕业的呀，而且就是我想要报考的学校噢。」

        「是喔，我是真的不知耶。」啊！原来如此。我心中这么叹。

        「所以我之前才常常找彦轩学长问问题啊。」她彷彿会察心意地说。

        「呃，好…好吧。」

        晚上我跟广仲去参加偽记录片杀青庆功宴，吃四川合菜，伙食费当然是由统一发票奖金负责。

        因为王教授这个愚蠢的请求，湖人似乎恢復正常了，至少比前几天排戏时好一些，也从黑色系装扮换回亮色系的穿着。儘我不太清楚「王教授即将演出造成湖人心情变好」这件事情到底是好是坏…

        「嗯，我想提早准备，毕竟除了术科考试，还要准备作品资料。」

        不过这种关係也是容易曖昧的！我心中又偷偷冒出这种想法。

        妤曦还是喜欢画画的，所以也难怪会想转美术系，而政大没有美术系，只好报名其他大学的转学考啦。一切的谜底都解开了，但彦轩学长又是哪葱…

        「问问题？为什么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