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别忘了我们的初衷不是要赚钱。」

        话说回来，王教授虽然很严肃，但还满好心的呀。看来我选择是对的。

        「好，我知了，我会努力监督品质的。」

        教授的研究室瀰漫一淡淡霉味，教授则是一副憋着气避免闻到霉味的表情，这让我很紧张。

        「欸，我也没有这么差好不好…」李曼东显得无奈，似笑非笑。他平常的样子跟演戏时差满多的，下戏后看似懒洋洋的，要演戏时则显得十分慎重。我觉得李曼东真的有心想把学生会长给演好。

        「是，我们当初是这么决定的。」

        「嗯，别忘了我们的财务很吃紧，好歹要想办法回收吧？我越来越觉得你的二十万奖金很少了。」

        王教授真的很严肃，现在看起来更严肃了，他思考一下后说：「你们不怕这样子，会让品质参差不齐吗？」

        「嗯，我也想不到其他可以一直捞钱的方法。不过为了捞钱而拍的电视剧，应该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吧。」湖人有感而发。

        「谢谢教授，那接下来都要麻烦你了，真的非常感谢！」我毕恭毕敬地谢。

        「呃，我们…相信对方。」

        「讚喔，这样很好！」

        我迅速回想我跟湖人与广仲的三人讨论，然后慢慢讲解：「『絮语』意味着喋喋不休地说话，这个词语是其中一个编剧从某电影片名里看到的，套用到我们的网路剧，有点像是连续剧一集接着一集的意味。而『伴学』就是学伴颠倒过来的词语，我很喜欢『学伴』这个字，很适合用来詮释校园背景的故事。」

        喂，你们两个最近也太常走在一起了吧？我很想对妤曦这样说。妤曦与彦轩学长在开拍后就一直互动频繁，对戏时也气氛也很愉快。演员互动良好，是还满不错的，但…我心里就是有些酸酸的。

新创立的帐号了，嘿嘿。」湖人得意洋洋，我对于他的小聪明，呃，还是…心积虑？感到哑口无言，总之很佩服。

        「品质可不是光用相信就可以保证的，」王教授显得有些苦恼，但仍建议：「好吧，我只是提醒你们要注意这一点，如果观眾看着看着发现品质越来越差，应该不是件好事。」

        我们在乐活馆会议室拍摄，我看向窗外，瞥见妤曦与彦轩学长并肩走着，两人有说有笑。

        ※※※

        「赚钱？你是说营利吗？」

        「就是到最后一集的时候，来办个特映会啊，让一群人买票，抢先看到还没放到网路上的大结局，之后再安排让演员跟观眾互动，或者我们去讲讲话，聊聊心得什么的。」

        「喔喔，好。」李曼东点，湖人则依然在碎碎念：「屁咧，我绝不说屁话，绝对字字珠璣，饱哲意…」

        「没错，我们要拍出很有质感又很酷的网路剧。」湖人振臂，神十足地说。

        「你是要怪我运气不够好嘛…不过，我想我们要营利，就只能靠周边商品，或者是大结局了。」

        「湖人是屁话王啦，你把他当耳边风就好了，」我在旁边说：「那待会你就对着镜讲话吧，不用看着我们。」

        耶！我在心中喊着，但嘴巴还是说：「谢谢教授，很高兴你也喜欢。」

        「喔对，是我没错。」

        他又开口：「对了，除了引观眾，你有没有想过，要不要赚钱？」

        「可是你刚刚说，你们打算每几集换个导演？」

        「魏同学，为什么你们的剧名要叫《伴学絮语》？」教授「数位电视企划与製作」课程的广电系王教授坐在书桌旁问我。

        开学忙完选课后，我便不停蹄地着手于网路剧行销，找厂商印海报、张贴bbs网路宣传、申请传院剧场场地出借当首映会地点，甚至连访问演员製作宣传短片，我都常常跟在一旁。

        「嗯。」教授简洁的回答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但他随即又开口：「我觉得这个剧名很美。」

        「你待会要不要说，在揣摩这个角色的时候，让你感受到非常大的神压力，也让剧组非常痛，然后，终于突破心房，造就了现在演技出神入化的你？」湖人对着李曼东说着没营养的话，手边架设着dv。

        之后教授开始播放第一集，每集有五十分鐘，我当然不可能在这边等他看完。不过教授真的会在我面前看完吗？我想开口说「教授请你回去慢慢看」，但又不敢…

        「运镜很棒，很能掌握色调变化。」王教授看完片后说：「这一集的导演是你？」

        「我觉得这是最适合的营利方式了，如果说要规定得先付费才能看到每一集的剧情，那一定没什么人会去看。一定要先放出免费的饵食之后，收网时才能让他们愿意进网。」

        「嗯，那剩下几集我之后再看，下礼拜再给你点意见。」

        「大结局？」

        跟教授别后，一边走着一边思考所谓的「导演眾多导致品质不一」的问题。虽然这是个可能发生的问题，但那晚在河堤散步所的随堂测验，应该可以检验彼此的实力吧？我希望的是有不同的作品风格，而不是不同的作品品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