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于一片死寂中轻快开口：“当久了周兰，还想当周红吗？寿女士。”

        女人坐回都铎风格的沙发，那沙发太，在周礼群眼里甚至是为了避免狼狈似的坐直了，摩挲着手里的水杯，不知又在想什么。

        无关紧要，周礼群摇摇，生出怜惜一般的情绪。

        半晌她终于像想好了，拎包再次站起来，宣告似的响亮地说，牙格外白白的：“算啦，我走啦！”

        下了几节楼梯，她突然回对依稀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摸猫的男人问：“所以你从见我就再没有叫一声姐。”

        弟弟轻轻哼了一声，那声音像一截上好的鸦片，曼妙而沙哑。

        “你恨我。”

        “并没有。”他迅速反驳。

        “我甚至依旧很爱你啊。”他近乎充实地微笑。

        “三十多年我终于会到的事情就是，一切爱与恨，好与坏，快乐和不安，都是短暂的，终将都会过去。我越来越不害怕这些情绪了，任由它们在我心里肆意淌，我们只需要继续向前就好了，对吗，寿女士。”他欣而忧郁。

        “你知了一切，你都查到了，还要把我的口踢出去，你是不是觉得像从生活中踢出去一块臭腊肉了。”

        周礼群笑容淡了：“反正你可以以你那早死的同爱人份一直生活，多浪漫，周红这个名字，这么多年，你也没用过，何况我只是在我的事，你还要怪我吗。”

        眼挤压眼珠，女人神情好诡异：“对，我怪你，我一点都不想用周兰的名字和口簿结婚，让我感觉在玷污她，她是一个真正无怨无悔深爱我的女人，我要保有她永恒的纯洁。”

        她觉得自己还会嫉妒吗？周礼群了然地呵呵一笑，感慨姐姐肚子里竟然也只有这些不痛不的假大空了，从沙发走到餐桌前，捻了点小碟子里的朱砂，抬与楼梯口的周红亲切对视：“因为周兰早就在国内结过婚了，她的丈夫还活着，在湖北农村种地不是么，你不是不想，是不能吧。”

        “你又在吃什么？”

        “朱砂，很好的东西，你睡不着也可以试试。”

        “不要，你拌在水里的迷药好像已经够多了！”

        显然周礼群手上的那种巴比妥只溶于热水，现在水凉了，杯底都沉淀了。

        “所以我说你恨我――！”周红抢在周礼群开口之前找回主场。

        她知自己怕是走不出周礼群的豪宅了，除非他回心转意。

        可是周礼群现在他妈的吃药都吃得这么“振作”了，什么玩意都能往嘴里放，足了姿态要把她这块毒肉从骨剔除，完全“放手”，完全“理智”，完全“不逃避”，怎么叫他听自己的！就算她现场背诵“我心匪镜我心匪石我心匪席”全诗也怕是也不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