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一个人突然变得阴沉、难眠，是为什么？”

        沈在欣然一笑，就知先生最关心她了。

        谷雨沉默良久，最终松了口，“只许在正午出来晒太阳，觉得冷了就立刻回屋。”

        沈在吃了肉，尖牙，又：“那我能去村子里玩吗，待在家里好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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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雨啪的放下筷，笑容有些僵：“你忘了上次被混混讹钱了？”

        沈在肩上披着小毯，趴在半人高的围栏上，对隔正在锄草的李大娘问。

        下山之路犹如进京赶考，可谓是争分夺秒。

        这种野菜她先前从未见过，但她相信自己能找到。

        夜里总是辗转反侧。

        脆弱的某人：脚好白，想吃......(口水)

        李大娘噗嗤一声笑了，“哈哈，没这么严重。我偷偷告诉你，山上有种野菜，叶边如锯，气味腥臭，但是味很鲜美，可以炒菜，灭心火。”

        落日将山峦勾出连绵起伏的红边，远远看着像山着了火，很快日沉了，山峦压下一片乌青色。

        半路上下起了雪，一面太阳一面飘雪。

        谷雨笑肉不笑，“刚杀了两个人。”

        门槛上垂着脑袋坐了个人。浑的血。

        沈在坐在小板凳上在院子里晒太阳，她眼瞧着先生走远了，又等了好一会，才笑眯眯地背着小箩筐和锄上山了。

        李大娘停下来，了额上的汗，拄着锄沉思一会儿，回答：“心主神明，谷先生入眠困难，情绪低落，可能是心火旺盛。”

        她不通药理，对凡人的病更是一窍不通，思来想去还是凡人最了解凡人。

        沈在手中的木棍哐当落地，她连带爬扑了过去，“谷雨！”

        “那我就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好不好？感觉我都要发霉了。”沈在牵着他的衣袖晃了晃，恳求。

        沈在：“......”

        崽崽：我要照顾脆弱的凡人！

        沈在凭借灵的嗅觉找到了好几棵藏在树下的野菜，她挖啊挖，挖啊挖，挖了好多野菜，把小箩筐都装满了。

        沈在竖起耳朵听着，小鸡啄米般点，谢过李大娘后就一直思忖着去山上挖野菜。

        沈在一怔，眼神瞬间黯淡了。她怎么可能忘记，那是用刀刻在心上的屈辱。

        谷雨哈哈一笑，扶着门框起，满是血污的手拍在沈在肩，“开玩笑，杀了条大鱼。快进去吧，饭已经煮好了。”

        未推开院门，她便闻到了郁的血腥味，她顿时警觉起来，起篱笆里的木棍，放轻脚步走进去。

        沈在心肝颤了颤，下意识往后退了步，她拿出后的野菜给他看，深一口气：“......发生什么事了?”

        天越来越冷，这日学堂休假，谷雨怕沈在熬不过白云村的冬天，特意去镇上买炭火了。

白粥里扒出一片肉，放进谷雨碗中，小心地问。

        先生失眠了。

        “外面冷，你不好，还是待在家里让我安心。”谷雨把那片肉放回她碗中。凛冬来袭，野食难捕，这小块肉是入冬前备下的存货，如今已经所剩无几。

        只是现在她没有复仇的能力，只能刻意回避那些不好的记忆，这样她才有勇气朝前走下去。

        天色近昏，但好在没有黑透，沈在可以先一步到家。

        ......

        谷雨缓缓抬起，脸上只有一双眼是干净的，“你去哪了？”

        “啊，那怎么办！还有救吗！”沈在着急地问，心为五脏之首，在修真界也是最重要的官之一。

        白云村距镇子有两三个时辰的脚程，来回得要天黑了。

        但他不提，沈在也不问，只是心里挂念着他，看见他眼中血丝时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