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碎瓷上的人有些生疏地展开手脚，听见声音后慢慢抬起了。

        她神情疲惫地枕着手臂趴在桌上，瓷瓶里打蔫儿的一片莲花花印入她的眼帘，她哑着嗓子叹息：“看来你也累了啊。”

        “咳咳咳、咳咳！”沈在劫后余生，捂着刺痛的剧烈咳嗽着。

        距离上次浇花已经有好几天了，她划开手腕，让血滴进花心。

        无论第几次，她都无法忍受那种事情，明明告诉过自己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还是会忍不住反抗。

        几秒钟后，一只一瘸一拐的小狐狸从蛇王的书房走了出来。

        沈在呼困难，两颊涨红，眼神逐渐涣散，在死亡的威胁下，她哆嗦着掰顾煜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口中词不成句地求饶：“我…我没有……放过…我吧……”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像是独自穿过漆黑漫长的隧后，猝然望见天边的明月。

沈在沉默了一瞬。

        她洗完冷水澡，发丝还漉漉淌着水，被咬穿的耳垂碰了水隐隐有些意，她伸手摸了摸，这么快已经结痂了。

        见莲花的状态转好，沈在了手腕的伤口，站起准备把水桶拿出去，忽然眼前发黑，她连忙撑住桌子，却不小心碰倒了瓷瓶，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沈在的心跟着抖了抖，她慌忙跑过去查看莲花的情况，却陡然睁大了眼。

        顾煜并不想咬掉隶的耳朵，只剩一只耳的隶会变得很丑，他不喜欢那样，他只是咬穿了她的耳垂，给她打上一个独属于他的印记。

        也不知为什么这么痛苦的事，顾煜如此热衷。

        滴答，滴答，血被莲花无声地吞没。

        她住的地方是顾煜卧房的耳室，但里面除了一张桌子和一把凳子什么都没有，因为晚上她得睡在顾煜房间，脱光了给他床。

        顾煜气得不行，她显然不是诚心的，只是怕他一怒之下真把她掐死罢了。他松手把她摔在地上，先前灌进去的从她里了出来，滴在了光洁的地板上，他红着眼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真是脏死了！你就是天底下最爱骗人的家伙，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给我出去！”

        他吐掉嘴里的血，苍白的肤称着猩红的，整个人散发着危险而迷人的气息，他将鼻尖埋进沈在散落的长发中，轻轻嗅了嗅：“待在我边不好吗，你没有灵力，到外面去不是平白给其他妖当野食么。与其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不如想想怎样讨好我，把日子过得舒服点。嗯？”

        -

        “......”

        “啊！”耳垂猝不及防传来的剧痛令她尖叫出声，她感觉半边子都烧着了，后背瞬间出了层热汗，她以为自己的耳朵被咬掉了，但被毒蛇尖牙叼着缓慢研磨的血肉告诉她，暂时还没有。

        沈在回到自己住所的第一时间就是打一桶凉水，将上的污秽冲个干净。

        白瓷四分五裂，本该躺在其中的莲花却消失不见了。

        有一瞬间她忘记了呼。

        那是怎样一双眼？沈在说不出来。

        顾煜得不到肯定的答复，心里就像刮了龙卷风一样狂躁不安，他狠狠地闭了闭眼，人面终是披不住了，伸手掐上沈在的脖子，“把你掐死算了，这样你就不会整天想着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