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条街的对面就是侯府,侯爷尚翊当年跟府尹卫大人一块办了不少案子,一直为人津津乐。
长宁被骂得一雾水,全没想起自己之前提过万锦去云来医馆那一嘴。
卓老爷口中的人卓夫人有所耳闻,也是锦阳近年来被乐了不少时日的新鲜事,只是说来仍旧大为不解:“你说这好好的尚书公子不当,跑来这小地方添什么热闹?”
“夫人手下留情!”卓老爷生怕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画作伤着一星半点,惊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回来喽~)
卓老爷正说得滔滔不绝,卓青慕蓦地杵过来,吓得他差点把手里的画撕成两半。
卓青慕听到医馆名字,蔫了吧唧靠在窗前没动,“请什么人,我刚从那儿回来。”
卓夫人松了手,又没好气:“这画还能比儿子金贵?瞧你这没出息的样!”
这一说起来卓夫人也感慨不已,当年让卓老爷把宅子买在这里也是打听过的,觉得跟这样的人当邻居财气都能正。
“我好像听说这个文二公子跟侯爷也算沾亲带故?他有个妹妹是嫁给侯府侍卫了?啧……这论起来家差不少呢,怎么尚书家的公子小姐都喜欢往低走……”
“夫人此言差矣。”卓老爷摇晃脑,大有深意,“侯府岂有平庸之辈?人家可是万象森罗的正经弟子,真正的名门之后,江湖中多少能人都出此地。还有那云来医馆坐诊的大夫也是门中了不得的人物,这次天灾他们门中还出了不少人力,实乃可敬呐!”
“大夫怎么说?可是真又病了?”卓夫人更担心了,上前去探他额。
如长宁所想,万锦这一来,卓青慕的病情恢复得更好了,不几日就生龙活虎的,不过官府也通知他们要出营。
长宁见他面色郁郁地进门,就上前问了一句,未想被劈盖脸一骂:“打听的什么消息?胡说八没一点准!”
“京城虽说繁华,却也不是合适每个人。再者说起来咱们锦阳也算人杰地灵嘛,这远的不说近的不就在眼前。”卓老爷说着往隔扬了扬下巴。
上都开始放光。
“儿子重要画也重要嘛。”卓老爷把画小心铺好,又抽空问了一声卓青慕,得到他懒散没气力但也没大碍的回答,心思又回到画上,“这可是文公子今年的新画作,外边连仿作都没有,放些年能当传家宝呢!”
卓青慕这会心烦意乱,蹙着眉没同母亲说话。
但见卓青慕两眼睁得老大,还带着光,“爹,娘,我想去万象森罗学艺!”
此一别亦有月余,等到疫情彻底平息,卓青慕便没能再见到万锦。本来听长宁说她会去云来医馆,去打听了她早在撤营之后就随同门回山了,一腔激动之情顿时如同被浇灭的火焰,萎靡得只会冒气了。
走的时候万锦也来送他,碍着人多眼杂,又怕说得太多唐突佳人,卓青慕憋了一肚子的话都没能如愿,只来得及匆匆告别。
未能得见佳人,卓青慕是忧思难抑,茶也不思饭也不想。卓夫人还以为他那场大病没好全落下了遗症,急得要派人去云来医馆请人。
卓夫人一个人干着急,又见丈夫端着茶壶尚有闲情逸致赏玩新得的画作,走过去不耐烦地拉了一把,“成天就知附庸风雅!儿子好没好你也不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