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倒吊着的鲁笙血不止,整张脸都是黑色血污,即便是已经虚弱无力,口中却依旧是不堪入耳的谩骂威胁。
毫不犹豫的,手起刀落。
漆黑天幕笼罩屠场,广联盛一众人已经被和义堂收拾得七七八八,鲁笙之前叫来的援军却迟迟未到,他本以为稳胜算的一局,最终还是满盘皆输。
此时杀红了眼的鲁笙如同一只嗜血巨兽,来人尽数被他那怪力震慑,唯独雷耀扬没有丝毫畏惧,因为比起他心中怒火憎恨,那蛮牛力量本不值一提。
“总之,我今天绝对不会放过你。”
雷耀扬现在虽然在和义堂颇有威望,但到底还是年轻,骤然损失了大将罗汉和一众细佬,自然是逃脱不了罪责。
雷耀扬挥刀甩掉血迹,动作优雅利落,又不疾不徐脱下西装外套,卷起黑色衬衫袖口。
鲁笙右手捂着脸上还在血的伤口,疼痛不断袭来眉紧紧皱起,可一张嘴全是得罪人的挑衅。
霎时间,血向男人最低聚积,激起死亡组织极速膨胀,那颗剧烈动的心脏也不再起泵,只见鲁笙渐渐面如土色,另一边眼球都快要爆出来,但他中那肉棍,却瞬间翘得老高。
但他现在更趋向于在围剿猎物,因为他猜想,鲁笙这烂杂碎横行江湖多年,大概没有尝试过被折磨的滋味。
泛着冷光的钢刀锐利无比,每一下都直鲁笙要害,雷耀扬只觉得将他剥抽都不能解恨,攻势变得愈发强,直到将鲁笙退到铁质传送带下,被他的Power用一极的大铁链从后面死死勒住脖颈绕了两圈,几乎要将鲁笙到断气。
“……雷耀扬,就为了个女人,搞死了你大佬和这么多兄弟,你真是个世间罕见的痴线啊…
一阵哀嚎鬼吼,鲁笙也已经愤怒到极点。
但只是顷刻间,一直占上风的鲁笙被雷耀扬突然跃起的一记刀劈划烂了半边脸,左眼已经痛到无法睁开,他完全没有预料到对方动作会如此迅捷。
鲁笙的凄厉嘶吼回在整个废弃屠场内,在场所有人都被他刺耳的叫嚷震得天灵盖发痛,此刻他如一待宰牲畜,而他面前这个男人就是最冷酷无情屠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从他心底深迸发,蔓延在每一个细胞。
“Power,吊起来。”
鲁笙闻言额边青鼓胀,正想要还口说什么,却被雷耀扬冷眼凝视,一刀进他那张散发恶臭的嘴,狠狠的将其捣烂。
一只左手被雷耀扬用力生生砍下来,到水泥地面上泛起尘土。
利刃沾满黑红血,沿着刀脉络顺而下,雷耀扬嘴角勾起一丝阴狠笑意,微眯的幽冷瞳眸中透出一种捕食野兽的光。
“龙放不放过我都无所谓。”
恍惚间,男人的痛觉已经蔓延至全,从右边切口不断渗出的血如同关不住的水,他越是拼命想要挣脱,缺氧眩晕的感觉越发强烈,只见雷耀扬抬手举刀又是一挥,快得几乎只能看到数秒残影,仅剩的左手瞬间飞出好远。
“你以为你这样,牛嵘那老家伙会放过你?哈哈…嘶…”
男人狠戾的眼神如猎鹰一般锋利,挥刀朝着鲁笙又是一阵愤恨砍杀,鲁笙伤了眼,气力虽然比刚才更猛,但躲避的动作却开始变得慎重起来,几回合恶斗下来,力损耗过大,开始逐渐变得难以应对雷耀扬杀意十足的猛攻。
鲁笙在如蚁般的人群中看到了一墨色西装的雷耀扬,额前几缕金发也遮挡不住他要将自己大卸八块的杀意,而鲁笙见他那张愤怒到扭曲的脸却亢奋的大笑起来,这个平时故作斯文的男人被激怒的样子,让他有种莫名酣畅的快意。
弱者?他雷耀扬从来都不是。
且江湖战场拼杀,并不是只靠蛮力。
半个钟后,已经气绝亡的鲁笙被几个细佬从四楼窗往外扔下,发出一声闷响,摔成一滩肉泥。
雷耀扬嘴角额间血,之前右腹被鲁笙用力提膝击中,也伤得不轻。
“———啊!啊…啊啊……啊啊!”
“你这脑袋埋屎的猪兜,我没有时间和你癫,今天我会让你好好验一下…”
鲁笙挣扎着就想要往雷耀扬前冲,可惜现在是剩下单手搏命,更架不住他后的Power也是个力大无比的壮汉,铁链越勒越紧,连呼都逐渐变得困难起来。
“——仆街!我死了…你休想…走出深水埗!”
后几个细佬也心领意会的过来帮手,与Power合力将鲁笙捆得严严实实的倒挂在的铁质弯钩上。
笙,那牛高大的野蛮人向来利用这自优势倾轧弱者。
“———临死前扯旗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