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觞像是刚回过神来似的,“很……”
午夜梦回间,那个恨天恨地恨不得全世界毁灭,为了让他们痛苦甚至不惜毁灭自己的她,真的是他眼前这个如此动人的夜华裳么。
似乎是突然间有所觉察到一样,万俟苍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她说的决绝而不容置疑,气息翻腾间脸色迅速苍
夜华裳这才漠然的把眼神移到了万俟苍的上,然而可悲的是,万俟苍在这一瞬间竟感觉到有一丝紧张,从而倏地闭口不言,停止了嘲讽…
她只是浅笑着望着君千觞,还扫了一眼于半呆愣状态的白修林,“衣服很合。”
夜华裳那样的女子,被君千觞牢牢地占住了所有一切,为他生为他死为他穿上嫁衣为他一舞倾城,这倾世温柔,一切的一切却分明都是他万俟苍一手造成的。
这一刻,所有一切都沦为黑白背景,只有那一红色华美嫁衣飘然而至的影,午夜梦回间此生难忘的那个影就这样用这样一种方式重现于他的眼前。
记忆穿梭,仿佛时间回到了梦中岁月,梦境越是多痛苦便越是尖锐,那双冷的似乎淬了冰的凤目,边嘲讽而凉薄的弧度,还有那张似乎已经入骨髓里的苍白容颜。
“衣服很漂亮。”夜华裳笑眯眯的开口,她没发表对自己容貌的任何意见,只是撇到君千觞不自然的停止了才开口的话这才笑了开来。
“没想到你穿上嫁衣那么漂亮。”白修林开口,他的话很直白从来不会拐弯抹角,事实上他说的确实是大实话,他从来不知一个女子能够把红色穿的那么灵动而华美。
此时此刻,不和谐的声音却还是插了进来,“呵,就凭他,也得到幸福么…”
魔怔一样的,看到她宛若一阵风一样走向君千觞的方向,看到她一双明眸里顾目盼间为他而绽放出的万千风韵,看到她满目笑容宛若蝴蝶一样旋转飞舞,摇曳在温阳光下却只是为了向那个人展示她的美。
万俟苍当然知,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
“君千觞,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得到幸福。你想平平静静的娶夜华裳,真是梦。我今日也许依旧杀不了你,但那不重要,你等着,我偏要你在最幸福的时刻迎接地狱!”
“他不你无须多言,要打要杀尽来。从你我相遇时,我就告诉过你,我救定他了。如今我也可以断言,我夜华裳此生非他不嫁。”
他话音刚落,却见不远那个男人竟然微笑起来,那笑容是万俟苍从未见过的,永世求而不得的安然浅笑,那种从心底浮现出的笑容,刺眼到让人疯狂,那双空无物的眸子里是渐渐回乃至于万物复苏般的清风笑意,见者沉沦。
阳光下,万俟苍看到的并不是君千觞宛若平日里漠然无波的容颜,
她笑出了声,“至于你自己,万俟苍,先去查查你的好父亲都干了些什么,你才有资格来评论谁更该死这个问题。”
一切甚至被万俟苍亲口评价成空的狭长双目里就像是突然被灌注了灵魂一样,飘然若仙,白发飞扬,空灵不似人间所有。
从到尾,夜华裳都没有正眼打量过万俟苍。哪怕他放在她上的目光再灼热再扭曲,夜华裳都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这个疯子般的男人这样的一种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