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轻易抛弃她离去了,只因为她没有长成你们想要的样子。你们好好记着,生生世世,我夜华裳都绝不会原谅你们,生死皆不休。”
她明明用最卑微的姿势趴在地上,却没有任何怯懦无措。
语毕,她决绝一跃,宛若人鱼般迤逦而下,湖面被激起深深涟漪和浅浅绯红,而后再也没了动静。
几乎是在下一刻,韩邈就听见不远的那个自己开口了,“华裳,只要你保证以后再也不踏入子衿视线内,我可以让人好好照顾你安享晚年,蝼蚁尚且贪生,你这又是何必。”
韩邈抬起,看到的就是左子衿清丽如初的脸庞,记忆接踵而来,他甩开她的手,仿佛是要被到了一样。
不再理会左子衿愕然的表情,他抓着夜笙歌的手,“华裳呢。”
他沮丧的抱着脑袋,再也不复当年翩翩公子的样子。连夜笙歌和左子衿走到了他的面前都没有注意到。
“―――――――华裳!”
娃娃脸男人立刻上前为她诊脉,万俟苍霸的把她搂在怀里,那个自己满脸无奈却还是安然静候。夜笙歌虽然并没有动作,然而眼里的担忧还是彻底掩盖住了刚才被夜华裳激起的动容。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眼看着她即将落了下去,韩邈再也忍不住了,他冲到那个自己面前疯狂的叫着,质问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哪怕这只是一个梦,韩邈都不能承受这样的画面。
听见她满悲戚和仇恨的说话,“天下人都喜欢左子衿,天下人皆唾弃我夜华裳,唯独夜笙歌和韩邈你们没有资格看不起我,是你们铸就了当初的夜华裳。
可是任凭他如何动作如何开口,没有人注意到他,韩邈如同了气一样跌坐在雪地上,只是魔怔一样的看着她。
“韩大哥?”
他们围着左子衿嘘寒问,而韩邈所在意的那个女孩却就这样消失在了湖中,消失在了冰天雪地中。
夜笙歌只是淡淡的拂开他的手,“我准备把她快速下葬。”
死了,无论是梦里还是这个真实的世界里,夜华裳都已经死了。讽刺的是,两次都是这样死在了他的面前。
韩邈只看见那个他脸色微变,却又被左子衿一声轻咳引开了注意,
韩邈茫然的垂眸看着自己渐渐变得透明起来的双手,那边慢慢被掩盖在风雪里的几个人的背影,还有地上一条蜿蜒到湖畔的血色痕迹。
韩邈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慢慢爬到了湖畔,冰风雪雨中,空中飘散的小雪已经变成了鹅大雪,整个世界一片白茫茫的,只有寒风中那条血色铸就的路刺眼无比。
夜华裳依旧在艰难的爬行,仰的时候却不小心让一片雪花洒进了眼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顾目盼间的熠熠光彩,只剩下了深深恨意和厌恶。
“别来恶心我,我不想死之前还要听到这些污言秽语。”
于开口了,嗓音沙哑却吐字清晰,“魂飞魄散?呵呵,我恭候大驾。万俟苍你若是能把我打到魂飞魄散,我倒还要感谢你。”
韩邈一下坐了起来,迷茫过后他发疯一样的冲了出去,望着整座庄子都挂上了白色灯笼,记忆终于和某一刻重合在了一起,最终崩溃的坐在了墙边。
看见在最后一刻的时候,她转过,脸上满是血污和水迹,看见她狼狈中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