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踏进地牢,卡捷琳娜便嗅到昏暗的地下室霉味,七拐八拐穿过四扇铁栅栏门,在昏暗的最深卡捷琳娜看到了一位橘红色发的少年被铁链固定在墙上,眼睛被一条漆黑的破布遮了起来,他上半赤,新伤旧痕叠加在一起分外扎眼,但依然遮不住他白皙紧致的躯,地牢勉强投下了一束自然光打在少年的肩膀上,竟是有些白的发亮。
用餐完毕,卡捷琳娜略了下嘴,打开餐厅的大门,看着一众侍女,“带路,地牢。”
少年抬起,眼睛被布条遮着,隔着铁栏杆,卡捷琳娜隐隐约约看到他的嘴翕张。“女皇陛下…?”他尝试挣扎了一下,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啦啦作响。
沉默许久的少年似乎用尽了力气抬着,“不要相信他们…”他好看的左半边脸竟不知何时被鞭子照顾了一下,虽未出血,但现在正泛着血红,让人忍不住去拭。
卡捷琳娜回看了他一眼,没再回话,径直走出地牢。
“啪!”旁边的守卫凭空出一条冰鞭,突然朝着少年的口打去。旁边的几位侍女显然吓呆住了。
“女皇大人,您曾叫我,达达利亚。请您记得,我是达达利亚!”
“多…多托….雷?”少年听到有人进入了地牢,嗓音嘶哑,似乎压抑着情绪,但卡捷琳娜依然能听出声音的颤抖。
“第末席?”卡捷琳娜昂起睥睨着,故意没继续说话,想据他的反应试探其立场。
被拘禁的少年还未从刚刚那一鞭子中反应过来,他短暂沉默了两秒,开口无奈地笑了一下,“你的很好,安德烈。”他了干裂的嘴,晃了晃,左耳悬挂的红色晶石摇摇晃晃,唯一一扇天窗投下一缕清晨的阳光,刚好被耳坠反到墙上,呈现出一块亮眼的红色光斑。
回到理政厅,卡捷琳娜传召了公鸡普契涅拉――至冬国的市长,也曾是第末席的举荐者。这两日卡捷琳娜对公鸡的观感还不错,看起来是个相当负责靠谱的执政
“抱歉,执行官大人,您现在是被关押状态,不应尝试挣脱。”
“是女皇陛下!女皇陛下…您没事真的太好了。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有没有…迫你……”少年的咙里带了些若有似无的哭腔,声音越来越小,似乎生怕后面的话会给面前高傲的女皇带来伤害。
安德烈又出鞭狠狠抽打了几下,少年白皙的肤上又多了几条鲜红鲜红的伤口,一微绻的橘红色发随着抽打微微颤动,他似乎压抑着情绪,半句话都不再说。
“我教你的你都记住了,他们教你的,你也一样照不误了。”橘色发的少年缓缓抬起了,卡捷琳娜甚至能感觉到布条下他认真的眼神,这让卡捷琳娜有些不自在。
刚醒来的卡捷琳娜对谁都不太信任,哪怕是边的随侍,几位侍女,甚至几位寝殿和议政厅的守卫。卡捷琳娜深信有几位是某些执行官安插来的眼线――不然无法解释自己这两天无论何时出门总能遇到某几位执行官,他们似乎在关心亲爱的女皇的,但确实无时无刻不在监视自己。
“第末席?女皇大人,他们又对您了过分的事情,让您忘记了我的名字,您赐给我的名……您可以下令让他们放开我,我保证会护着您冲出……”
“谁会为难我?”卡捷琳娜保持着冰冷的口吻打断他,缓缓踱步上前,“第末席,我尚未完全恢复,当日之事记不太清。你可以坦白你知的,或者我会对你屈打成招。”卡捷琳娜表面严肃,内心慌乱不已,她哪里是“记不太清”,是联同当日之前的所有事情全然不记得半分。
“剩下的听市长安排。”卡捷琳娜有些隐隐的慌乱,草率地出言吩咐完,转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