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边还放着兰君挑的首饰。

        西厂的路太复杂薛燕歌记不起，外的路却简单，只需摸着右侧墙前进即可。

        桂喜忙里忙外的影。

        演戏，想演的真，就得先骗过边人，显然这关是过了。

        屏风后有张白玉制成的矮桌，贺逸云说那玉石是极品能帮助修炼之人调内息，所以他时常在那打坐养神。

        薛氏没有丧家犬，薛燕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江涛抓他们人质，送走他们是为之后行动方便。

意挑了把椅子坐下，抚着孕肚，望这华美致如囚笼的大殿。

        114章，薛父给的保命虎符。

        兰君抛下提灯，弯下腰抱紧薛燕歌，高的鼻梁埋入她的颈间，摄取属于她的味，以缓解多日积累的戒断之痛。

        江涛埋伏在厉沉渊边多年，自然对他边的大小事了若指掌，能大概估出厉沉渊的本事，但薛燕歌却是个未知数。

        薛燕歌早年借故让创立西厂，并指明兰君担任厂督，兰君也不负薛燕歌祈望，培养出来的人口风紧，难得有用讯息。

        真大呀。

        三更半夜时，长乐殿寝发出岩石磨砺的沙沙声，紧接着，白玉砌成以金莲点缀的地砖，缓慢揭开，暗出现，有人提着灯慢步走来，幽微火光逐渐放大。

        江涛不敢动她并非是忌惮将军府，而是不想撕破脸面，闹到鱼死网破。

        薛燕歌碎手链中的鹰香。

        兰君一黑衣入夜色之中，几日不见他消瘦许多，眼神晦暗似有化不开的愁云，眼脸下乌青，惨白的脸面无表情，失去属于人的生气，跟那灵堂上的纸人有得比，看着就渗人，直到与薛燕歌对视，才拨云见日班，扬起嘴角，笑得生涩却纯粹，“娘娘多日不见，兰君甚是想念。”

        听个屁。

        孙先生拄着拐杖，亲自监视她有没有准时喝药。

        -----

        长乐殿上下都经过兰君的手，这条暗也是他私底下派人挖的，也不怕人发现，因为地如迷错综复杂，还有许多陷阱，仅有两条活路，一条向西厂，另条通外。

        兰君举止拘谨可那眼神却向了蜜似的黏腻，似乎在等薛燕歌一个信号。

        从梅老板主动勾引时，薛燕歌就觉察到不对劲，之后种种线索都指向东厂，所以她早已留后手，就等江涛主动将脖子送上门这天。

        薛燕歌也不吝啬张开手臂，“好久不见。”

        提灯摔在石阶之上，烧尽灯罩后燃灭，光明消逝重回黑夜。

        薛燕歌如此感慨，能的都完了，剩下便是尽人事听天命。

        江涛过于自负，以为薛燕歌只是将门出来的草包小姐不足为惧，只需稍加挑拨，就能让薛燕歌自取灭亡，殊不知薛燕歌已不是当年那任人摆弄的草包皇后，这些年来她也有所成长。

        右前方有张茶几，她与子翔时常在那玩民间掏来的桌游。

        人去后，哪怕屋里摆满珍奇宝物，也挡不住这荒凉萧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