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绕来绕去的呼如同岔路交错的河最终还是汇到一起。沿着炽热的河，气势汹汹地冲刷过被无源的焦虑所烘烤干涸的土壤。

        治又在想妈妈那句话。

        他看着她的嘴，声音越来越蠢蠢动。

        “虽然热情的治很迷人，不过现在还是需要适可而止，”只是她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离开得很洒脱。拿出纸巾小心翼翼地卸掉口红，重新给自己补妆，“妈妈临时给我找了些工作。”

        她的就像是某种化剂，离开了他，他很快又安静了下去，好一会儿才问，“你有事情要忙吗？”

        “只是半天，不会影响我们的旅游。”她重新补好妆，诚恳地说，“所以稍微借半天时间给我，怎么样？”

        “这倒是没什么，我可以等你。”他恢复了正常，伸手把她耳际散乱的发捋到她耳后。

        她意外地因为他自然的举动愣了一下，“……只是等我的话会很无聊的。”

        他眨了一下眼睛，意味深长地说，“等待说不定也会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她静静地看着他，突然说：“我有个想法。”

        “什么？”

        “这两天东京正好举办餐饮公司的采购展览会，”她掏出手机，“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想开办自己的餐饮店。这次我们集团名下正好也有品牌参展，我能给你弄到了一张通行证。不如等会儿我让人带你去逛一圈，说不定会对你的餐饮计划有帮助。”

        治说不心动肯定是假的，只是有些犹豫，“这样没问题吗？”

        “完全没问题，妈妈让我给她打工这点特权我还是有的。只不过――”她又回打量了一下治，他是正儿八经出来玩的，上穿着卫衣和休闲，“我觉得你需要提前换件衣服。”

        “还要换衣服的吗？”

        “正装啦，”就像她上的套装一样，“只是现在要订也来不及，不过可以临时让东京那边的人按照你的材找一件差不多的。”寺岛家的私人裁在东京定居开办工作室，以此为业的栗山一家为寺岛家了大半个世纪的衣服，现在的负责人栗山小姐刚从自己婆婆手里接下的工作没多久。

        寺岛明里带着治到地方时，工作室通厅两侧的会客室有一面拉上了帘子，隐约能听见里面有女人的笑声，干脆而且十分响亮。她看了一眼，没多想，就带着人拐进了另一边房间。

        栗山小姐早早收到消息等在里面，站在一排男士西服旁边挑挑拣拣。她是个有些年纪的女人，并不是因为看着年老，而是因为气质显而易见的成熟。一密的栗子色卷发，圆的脸，嘴边一颗显眼的痔。跟着她的眼睛，笑容，声音，在眼前活灵灵地颤动。

        “还以为要等年底才见得到你，”栗山小姐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走过来，眼睛瞥了两下寺岛明里后跟着的治，“没想到这么稀奇，能等你上门见我。”

        “得了吧，上个月你给妈妈送衣服的时候我们就见过。”

        “一个月诶，很长时间了。”栗山小姐的眼睛有些像猫，灵巧动人，看着寺岛明里的目光总像是在撒。

        “衣服找好了吗？”寺岛明里像是没看见一样，生生拐开了话题。

        “找好了呀，不过这么一点时间，只找一件合的西服，不像是你的作风，明里，”栗山小姐摸着嘴边的痔，稀罕地多看了几眼跟在寺岛明里后的治。因为她很少找栗山家拿现成的衣服，更别说带个外人来试衣服，“还是说，这次是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