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太子让他起，墨云仍然叩首于地，一阵黯然。

        来到太子跟前，墨云神情凝肃，恭敬谨慎地跪下，叩着：“罪臣墨云拜见殿下。”

        她眨动着慧黠的双眼，“墨护卫若是有事，怎会现在才禀报殿下呢？殿下放心，送回东的半途上就清醒了，太医也查看过了，开了去血化瘀的伤药，并无大碍。”

        “所以说，那两个孩子活不成，你也一心求死，是吗？你我兄弟君臣十年的情份，抵不过两个素不相识的，仇人的孩子，是吗？”墨君阳脸色紫青，目中寒光闪闪地问着。

眶而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

        惊讶地抬起，“殿下……那两个孩子，您不是抓了吗？”

        迅速落地下床，墨君阳摆驾要去东。

        “传他进来吧！”低沉的嗓音清清冷冷地，却是让莲莲松了一口大气。

        墨云盛着满眶强忍着的泪水，双微微抖着，“殿下……墨云负了殿下，唯有一死以谢罪。”

        自十岁起随侍在太子侧，太子视他如手足，从不曾用这样居高临下的姿态对待他。

        “那两孩子年方十岁，见他们如见当年的墨云。”心中思绪激动，几乎无法成言，“当年墨云落街，若非遇善心人指点墨云卖入求一生路，而后又幸运得王公公青睞至殿下边伴读，恐怕墨云早已是皇城街上的一缕孤魂。墨云怜那两孩子年幼无辜，想要救人一命，但墨云不是大罗神仙，若是他们命中注定有此劫数，墨云亦是莫可奈何。墨云违背誓言，又忤逆殿下，无顏茍活于世，但求一死！”

        太子抿着薄，依旧是不动声色。

        他不是不懂得太子的苦大仇深。深知太子内心孤苦，其实渴求的是幸福，希望被呵护，被关爱。

        “殿下，见或不见呢？”面对着他的沉默，莲莲表面上强自镇定，其实内心七上八下，心脏紧张得直。

        时时觉得这殿楼阁，金檐红瓦之间有一无形的黑，要将他们吞噬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沉默良久。

        莲莲弯起一抹极浅的笑意，笑中带有些苦涩，收敛起笑意，放缓了声音：“殿下，墨护卫此时就在殿外候着，他想见殿下。”见墨君阳不作声，莲莲继续说着：“内侍说他一醒来就焦急着问殿下的伤势，然后坚持要来见殿下，内侍们本拦不住。”

        跟随着太子从黑暗的深渊里，一路行来，步步凶险，步步艰辛。

        “墨云啊，你若是死了，山上那两个孩子要如何置？”

        墨云进来的时候，莲莲行过他旁小声说了句，“殿下子仍虚弱，莫惹殿下动气。”随即关上房门退出书斋。

        心中百转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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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妃此言何意？”他定定地瞅着她。

        缓缓闭上眼睛，他真的累了，困了……

        墨君阳面色清冷地，看着墨云伏在地上慷慨求死的模样，内心惨然，输了！他早就输了！他就是那隻无法狠心弃同伴而去的笨鶺鴒。鼻间哼出一口大气，“墨云，那两孩子终其一生要留在山上，我会派人盯着，踏出山门一步，杀无赦，懂吗？”

        淡淡扫了一眼墨云，微眯着眼，良久，薄得有些无情的嘴轻轻开启：“有话快说吧，我有些困乏，想歇着了。”

        有气无力地，对着瞪着大眼看他的墨云挥着手，“你的命得留着来效忠本太子，退了吧……把伤养好了，我有要事等你去办。”

        闷哼了一声，墨君阳满脸阴沉，“莲莲，你仗着本太子你，愈来愈大胆放肆了！”

        莲莲拉着他的手，噗嗤轻笑了一声，“殿下真好哄骗！”

        很想念，之前那个温的怀抱。

        终于中的话一吐为快，话已说完，墨云跪拜在地上，又咚咚地深深磕。